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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吧,过去您常常抚摸我的头发,夸说好看,现在我剪上来送给您,见发思人,能有王爷您的一个微笑,银雁死也知足了。
王爷保重小妾银雁绝笔”
“哼哼……”高煦用力地攒握着手里的这纸遗书,脸色很不好看,“她真的死了?”
郑亨黯然地点了一下头:“上吊死的……晚了一步没有救活!”一面说,摇摇头叹了口气,“士可杀而不可辱,想不到王爷身前一个小妾,竟有这等气节,真正令人敬佩了……”
说着,他又自发出了沉重叹息,大有“如此佳人”,偏偏自己“不堪承受”的遗憾与悲哀。
“这是她的命薄!”高煦冷冷说道:“没有福气服侍你郑大人,人死不能复生,也就算了吧,我府内美丽佳人多得是,过两天我物色个好的,再给你送过去。”
“不不不……王爷!”郑亨一脸惶恐地站起来,连连摇着手:“王爷身边俱是节烈美眷,卑职实无德能消受,千万不可,千万不可。”
高煦微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心里这一霎,尽是季贵人的影子,显然是她的死,给了他很大的感伤,他却偏偏故意不予重视,提也不再提她一句,当下故意找了些闲话,与郑亨谈了一阵。俟到郑亨谈起太子与朝中近况,才自吸引了高煦的注意。
“太子这一次代王爷求情,很得好评,据说很多外官都向皇上有专折,对太子歌颂备至,推力仁孝兼具!”郑亨顿了一顿,接下去道:“因此朝中多有揣测,说是前此收押那几个太子身边的人,都将为皇上下旨开释,却不知真也不真。”
高煦原先还忍住不发,一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哼了一声,气忿地道:“这就是他机智狡猾的地方了,他的这点鬼心思,瞒得过别人,却是瞒不了我。哼!别看他现在神气活现的,早晚我非给他戳破,叫他原形毕露不可。”
郑亨“嗯”了一声,唯唯地附和了几句,却也只是些无关痛痒的话。
原来这一次高煦的“西华门”幽禁,虽不过只是几天,形同儿戏,却已为一般“太子派”的人物,绘影绘形地在朝中加以渲染,一夕之间,使得汉王威望为之大跌。很多原先举棋不定,打算支持汉王高煦的实力人物,也都不自觉地倒向了太子的一面。郑亨虽然对汉王一向忠贞,当此大势之下,一双眼睛却也睁得极大,随时留意着事态的发展,此时此刻,容或对汉王仍有效忠之心,却不便对太子有所攻讦了。
高煦愈说愈气,忍不住把太子的“假仁假义”大大数落一番,郑亨却只是唯唯称是,不置一字褒贬,神情较之昔日,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看在高煦眼里大大不是滋味。
自然,这个郑亨已算是好的了,别的人甚至于有的连门也不敢上了。
高煦独个儿骂东骂西,发泄了一阵,见郑亨并不答话,心里甚是不乐,再触念到季贵人的殉情身死,内心越是意兴索然。如此勉强地又支持了些时候,他就有了倦态,打了个哈欠,不自觉地端起了面前的茶碗。
郑亨见状巴不得赶忙站起,请安告退。高煦礼貌地送他到花厅门外,早有马管事备下的两个当差,打着王府的大字灯笼恭送客人出门。
高煦一声不吭地回到了花厅,却是一言不发地坐下,头靠着椅背只是默默神驰。
马管事小心翼翼地趋前道:“夜深了,王爷也该歇着了。”说了这句话,便自退向一边,恭谨地听候差遣。
季贵人上吊自杀的消息,方才已由郑侯爷身边的跟班儿嘴里透露出来。这种消息最是散播得快,瞬息之间,王府的一干下人,已是尽人皆知。马管事当然也知道了,他服侍高煦有年,深深知道主子的脾气,眼前见他形容憔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便自有了警惕,一个应对不好,便是暴风雨来临时候,是以特别在一旁陪着小心。
高煦一声也不吭地睁着两只眼,眼神儿凝视着茶几上季贵人的一束秀发。缓缓地伸出手拿过来,看着看着,季贵人的昔日芳容,不期然地便浮现眼前。犹记得当日两相燕好之时,她曾说过一旦离府,便自殉情的痴情壮语,想不到今天竟自真的实现。小小女子,竟然有此壮烈胆魄,不能不令人由衷敬佩,相形之下,自己竟成了负心之人,这情债今生今世,是无能偿还的了。
“拿酒来!”
“是。”马管事高应一声,回身入内,须臾回来,呈上美酒银盏。
高煦接过来自斟自饮,一霎间连尽三盏,“当啷”一声,摔开了杯盏,站起来说:“看灯!”两名内侍早侍候好了。
马管事亲手把一袭“二龙戏珠”的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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