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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扒了出来,奶奶早没命了,然后又送到医院去抢救。说到这,奶奶还指着脸上深陷的眼窝及一道醒目的疤痕说,你看这,险着呐!后来还有一次,奶奶得了场重病,而且这病还传染人,就连奶奶的亲弟弟来我们家本是看望奶奶的,可一听说这病传染人,扒了口饭,也没去看望奶奶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住院期间全由那哑巴老头悉心看守照顾。结果那哑巴老头仍然好端端的,可奶奶的亲弟弟没多久就死掉了。听奶奶东拼西凑的唠叨了半天,我开始对那哑巴老头有了好感。后来也偶尔去他那里玩,闲着没事时帮他浇浇花拔拔草啊什么的。他看着我的时候眼睛眯成一道缝。
没过多久,我们家的破茅草屋终于被推倒了。一家人都忙着拾掇东西,准备盖新房子。这时,适逢花花做母亲,他生下四个孩子,看起来很可爱。跟以前相比,花花显得老实和温顺多了,天天睡在窝里面照顾它的孩子。爸爸也不知从谁家借了块大雨布,在外面的一片空地上搭了个简陋的帐篷,我们草草拾掇拾掇就在里面住下了。这时候,树上已枝繁叶茂,我一下子盯住了两棵树。一棵是叔叔家栽在巷口里的那棵大枣树,其实我们家本来也有的,还两棵呢,可因为盖房子全给砍掉了。待到枣熟了我们跑到树下有枣没枣都要噼里啪啦的打上一通。另一棵是我家门口的那棵高大的桑椹树,眼下还绿绿的,没熟透,待到桑椹由绿到红,甚至还等不到红到深红抑或红得发黑,我们这些男孩子已个个猫一样争先恐后地往树上爬,找了个舒坦和安稳的位置坐下来,一次吃它个够。像我妹妹、萍姐、霞姑她们这些女孩子以及取儿、猫蛋这些胆小的家伙只有在树下眼巴巴向上望的份。我高兴了就抛一把桑椹给他们,不高兴时就故意急他们。看着这些馋猫直流口水。可现在我也只有眼巴巴直把口水往肚子里咽的份。
那天中午放学回家我暗自高兴了一路。说起来原因很简单:孙洋被李小书和另外几个女生捉弄了一顿。那甚至上午两节课后,我们约摸有耳二十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我和宋棵在班级门口打乒乓球,李小书等一群女生跟孙洋李想他们一些男生说是要进行一场拔河比赛,其实也就是手拉手,至于究竟是谁先提出来的,我倒没大在意。地点就在男女生厕所门口,双方以隔开男女厕所的中间那堵墙为中心,女生在北面站成一排,男生在南面站成一排,也没有找谁做裁判,只是以双方头一个人的命令为准。孙洋站在男生的最前面,李小书却灰溜溜躲在女生的最后面。开始他们双方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一时不分胜负。偏偏在这时萍姐去厕所时在背后帮了女生一把。
这下,男生明显处于劣势,估计后面的男生觉得自己这边败局已定,再不放手怕把自己也拉进女厕所。所以后面的几个男生故意松开了手,李想拉着孙洋的手,看后面的男生都已陆续松手,他也拼命拨开了孙洋的手。那群女生把孙洋像捉小鸡一样捉进了女厕所。孙洋被她们捉弄得狼狈不堪。结果狗急了跳墙,慌忙中推倒几个女生从女厕所里跑了出来。我们都在这边哈哈大笑。
临到家门口我还在偷偷地笑,那滋味类似于表明:孙洋,你也有今天。可当我放下书包时才想起来花花好像不见了,以前我每次回家它大老远就跑上来迎我,在我面前又是蹦又是跳。记得去年春天奶奶刚从跳着担子走街串巷的小贩子手里买了二十只小鸡,一律淡黄色,跟我们的课本上的那些小鸡差不多,毛茸茸的,可爱极了。它们走起路来像一团团滚动的线球,也不晓得哪个才是它们的母亲,整天跟在我们家的那几只老母鸡的屁股后面找食吃。我早知道花花有追逐鸡鸭鹅的习惯,不过从没见过它咬伤了谁。
这次可不一样,那天我们家里面没一个人,本仗着花花替我们看家的,哪知等回家来一看,全傻眼了:二十只小鸡全散乱地死在院子里,无一幸免。花花好像立了大功似的在全家人面前摇着尾巴炫耀,爷爷照它的屁股狠狠地踢了一脚,它嗷地一声躲开了,然后缩在墙角哪儿也不敢去。结果爷爷还是找了根链子把花花拴在院子里那唯一的一棵梧桐树上,然后找了根粗木棍照着花花的屁股和腿狠狠地打。奶奶把死掉的那二十只小鸡堆在一起,心疼得要命,口里止不住骂着:这该死的东西,作的什么孽啊。
我站在一旁看着花花在痛苦和绝望中嘶喊却帮不上什么忙。我几次抱着爷爷的胳膊说姥爷你别打了,姥爷你别打了。可爷爷根本不理不睬,他把我推到一边,接着照死里打。最后,花花被打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爷爷仍未住手。我跑上去抱着爷爷的大腿跪了下来,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死死地哀求:姥爷你别再打它了,你再打它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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