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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人时,脑中便如此这般地想法很多。威尔金森公司呀、许久以前的欧洲旅行等等,犹如碳酸水中的气泡,吱吱作响地在脑海里沸腾,模模糊糊地漫延开去。我赤身裸体恍恍惚惚地伫立在穿衣镜前。这种时候,便会如同与站在身畔的某人交谈一般,和身畔其实并不存在的另一个自己,相互确认那些模模糊糊地漫延开去的种种一切。至于穿衣镜中自己那对重力顺从得超过必要的裸体,则根本就视而不见。不是与肉眼可见的自己,而是与看不见的自己、浮游在房间里的自己那细小的气息似的东西,进行交谈。
他生(2)
在家里一直待到了傍晚。一会儿翻翻书、一会儿发发呆。等觉得困了,便再睡上三十分钟左右。醒来之后拉开窗帘一看,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节令上虽然已经过了立春,然而白昼依然还很短。冬至那阵子,白昼短得让人感觉仿佛身后被快马猛追一般,反而轻松些。明知反正天马上就要黑的,那么对于黄昏时分那份宛似催生懊悔般的微暗,心灵也可以早早做好防备。而现在这个季节白日开始变长,人们满心以为天还不会黑吧、还要在过一会儿才会黑吧,这样的黄昏每每让人措手不及。等你刚刚觉察∶啊、天黑啦!就在下一刹那,莫名的虚妄感便汹汹地涌上了心头。
于是,我走到了外面。来到马路上。我想确认,活着的并非只有我自己一人、活着而感到虚妄的并非只有我自己一人。然而只是看着来来往往行人的身影,却是无法确认这种事情的。越是企望确认什么,便反而什么也确认不了。
就在这时,与老师在偶然相遇了。
“月子,敝人觉得屁股痛。”
刚走到一起,老师便说道。啊?我吃惊地注视着老师的脸。似乎并不特别疼痛的样子,一脸的泰然自若。怎么会是屁股的呢?我问道。老师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
“年轻女士,可不该使用屁股什么之类的词。”
那么该怎么说才行呢?我还没来得及问,老师便又说道∶
“臀部呀,或者是腰部一带等,不是有很多其它说法的吗?”
还加上一句∶
“真是的,现在的年青人词汇如此贫乏,令人头疼啊。”
我笑而不答。老师也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今晚就不去阿悟的店了吧。”
啊?我再次注视着老师。老师轻轻地点头道。
“如果满脸痛楚的模样,岂不是要令人担心了吗?在周围担心的情形下喝酒,那可非吾所愿啊。”
既然如此,甭去喝什么酒,不就得了么?
“可是,不是说萍水相逢也是他生之缘吗?”
老师和我,是他生之缘吗?我问。
“月子,他生之缘是什么意思,你明白不明白?”
老师反问我道。
多少有一点儿缘分,是这个意思吗?思考了一会儿以后我回答说。老师听后,边皱眉头边摇了摇头。
“不是多少有一点儿,而是他生,就是另外一生啊。”
哈啊。我回答说。我,那个,并不太擅长国文。
“是因为没有认真读书的缘故吧。”
老师指责道。
“月子,他生这个词啊,来源于佛教思想,认为生命体可以反复多次地死后而又复生。”
来到阿悟酒店隔壁的一家熬点店,老师领头走了进去。仔细看去,果然发现老师走路时微微倾斜着上身。屁股,不对不对,腰部一带到底痛到什么程度呢?从老师的表情中难以揣度。
“请给烫一壶酒。”
老师说道。啤酒一瓶。我接着说。马上,一合德利壶和中瓶啤酒、酒盅以及啤酒杯便送了上来。我们自己动手各自倒满酒,干了杯。
“他生之缘么,就是说是前世结下的缘分,这么个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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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3)
是前世吗?我略略提高了声音。我和老师,从前世就结下了缘分了吗?
“人与人啊,谁都是如此的吧,只怕。”
老师镇静自若地回答说。又从酒壶往酒盅里,郑重其事地加满了酒。坐在柜台旁的一个年青汉子紧紧盯视着老师和我。从刚才我大声说话的时候起,便楞着眼死盯着我们。那汉子耳朵上扎了三个耳环,两颗小小的是金色的,最下面打穿的耳洞里,垂了一颗摇摇晃晃的玩艺儿,尤其闪闪发光。
前世什么的,老师,您相信吗?也给我来一壶热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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