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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蛮夷公主报仇。
裴啸是兴国与蛮夷之间的结合而诞生的一个尴尬的身份。
即便身份贵为“护于”,可没有人喜欢他,没有人尊敬他。
除了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那个蛮夷的公主。
可她,却因为单离守的擒拿,含羞自杀。
他本该在单离守被困万狭谷时,就应该亲手了结他的性命。
可是他没有。
因为他想看到,单离守被剥夺最亲之人的痛苦表情。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不论是邵青还是单司承。
都要杀。
如果说杀单司承是为了私仇,那么杀邵青却是为了国恨。
即便知道自己会有亲手杀死邵青的一天,可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裴啸却只觉得心中空荡荡的,仿佛失去了重要的东西一般。
如同,当时蛮夷公主死去那日。
裴啸的心中竟比那一天,还要悲伤。
好比有什么东西,要从心脏里冲出来似的。
“哎呀哎呀……咳咳……咳……”邵青咳嗽了一阵,却是扯了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这招使得真是太好了……”
裴啸听在耳里,只觉得实在刺耳,心中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浓稠。
“区区还以为……我们算朋友呢……”邵青露出一口血牙,“总算明白司承为何这么生气了,对倪磐。”
裴啸身体抖了抖,退了两步,已经不忍心再听下去了。
为什么杀了邵青,自己的心中,会那么难过,那么悲哀呢?明明是敌人……
“知我者,裴啸也。”
“不要辜负了此情此景,干脆咱俩凑一对吧?”
邵青调侃的话语,仿佛昨日刚听过一般,如此清晰。
裴啸只觉得喉间有那么一点腥味。
“死在半个兴国人手里……太没面子了……”邵青哈哈笑了两声,又开始咳了起来。
“死在邶国将军手上,也总比死在兴国自己人手上的好,你说是不是啊,裴啸?”
昔日的话语,在当时的意境和现在的情况下,竟是两种味道。
原来,邵青一开始就知道。
从一开始。
但是他依然,选择把自己当朋友。
裴啸忽然觉得自己太傻了。
不忍再看邵青的表情,不忍再听邵青的言语,裴啸推开边上围过来的士兵,向蛮夷的军队狂奔起来。
“哈……”邵青望了一眼裴啸离去的身影,转而将视线投在面无表情的单离守身上,“区区还以为,在死前能看到不一样的你呢……真无趣……”
单离守睫毛微弱地扑扇了一下,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邵青,不说话。
“对了……”邵青虚弱地用手在腰间磨了几下,似乎取一个东西都耗费了他大量的力气,“这个玉佩……还给你……”
单离守看着原先被邵青顺过去的玉佩,温润依旧,而边角却光滑了许多。
“……”单离守动了动嘴唇,依然说不出任何话。
“还有……你好像说过……在坟前告诉区区……为什么要取名叫离守……”
单离守按着邵青伤口的手一紧,浑身的毛孔都闭合了。
“当然还有……我邵青……喜欢你单司承……哈哈哈……”邵青嘴角的血液,在苍白的脸上越发艳丽,“唉……终于说出来了……”
邵青听到单司承呼吸一乱,抬眼仔细地盯着对方的眼睛,发现眼眶下,积累了细细一条透明的水光,如同凤凰江上那迷人的波纹。
“……我竟然亲眼看见……单司承为我流泪……”邵青咧嘴,血在牙缝中异常可怖,“真是死而无憾了……”
如果不是因为两人尴尬的敌对身份,也许他们会成为最要好的朋友,如同姚怀川和庒岛杭一般,如同姚成木和于攸一般,如同兮若侯和井铉一般……
可惜……
“咳咳……咳……”胸腔一阵闷痛,邵青忍不住又咳了起来,但嘴角的笑容却是非常开心,“哈哈,你放心……区区马上就是个死人了……不会把你哭的丑态……泄露分毫的……”
单离守咬着唇,固执地任由泪水越积越多,然后滴落在邵青的脸上。
他只在父亲死的时候,哭过一次,那时候,下着瓢泼大雨,眼泪被雨水很好的掩饰起来。如今,这天却是晴朗无云,这一次,他的眼泪,无所遁形。
“还记得吗……以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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