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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换一洞还是你比较占便宜。”
赵村长被带上了和他们一起前往庐州城,赤云骑换上了守备军的衣服混在队伍了,沐沂邯带着萧静好登上了刘昌平准备的宽沿乌蓬马车,这马车外面看上去普通,但车厢内设施齐全豪华舒适,其余几驾马车分别装着刘昌平的老婆孩子余三驾空车跟在后面,以备不时之需在必要时可以扰乱视线。
从庐江县到庐州骑马大概要两天的路程,现在虽然走的是官道,但一行几百人难免速度减缓,加之雨天路滑,行起路来更加艰难。
从傍晚还未到庐江县时天上又开始落雨,渐渐的雨势越来越大,刘昌平畏畏缩缩提了句在雨天不好行路,但沐沂邯态度很坚决,一定要在两天内赶到庐州城,吃人嘴软的刘昌平只得住嘴,心里暗骂这厮吃人不吐骨头,难怪臭名远扬南晏官场,这才封官大半年就雷霆万钧大刀阔斧的解决了一批和他不对付的地方官员,轻飘飘的安插了他自己的人,河间府,广平府,保定府这些靠北的直隶省府已然是他的地盘,现在又将手往东南伸,殊不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小心给烫得满嘴包……
马车里,沐沂邯盘膝闭眼,香炉里点了他自己配的草药,萧静好见他调息不敢打扰,仔细辨别了半晌闻出有薄荷紫苏两种药香,在庐江郡守备府时,她和沐沂邯分别沐浴过,当时就见他脸色不好,问过他说无妨,现在看来定是淋雨染了风寒。
一个多月前因为自己大意将他拉进清池引发急症,太医嘱咐过两月内不可大意需尽心调理,现在又因为自己害他染上风寒,想起在岩峭山洞内山匪来前,他背着手紧锁眉头面对着洞口的表情,在马匹拖着烈焰大败守备军后岩峭上看到他时,他微微颤抖的双手,紧抿的唇,这几个看似微小的动作和表情,在她脑子里却在无限放大,以前的沐沂邯,他不会受任何人干扰,他做事说一不二,行事狠辣决绝,处事圆滑狡黠,在他眼里只有能利用和摆布的人,但在皖西,在皖壁岩,他露出了他生平第一次破绽,就是这样一个在别人眼里只会损人利己的人,却也会为了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殚精竭虑,如果他不想救那些村民,大可以直接将她萧静好拎了走人,如果他没把村民的命看在眼里,他怎么会立在雨里忘了给自己调息驱寒,即使在大败刘昌平的五百守备军后还在后怕到抑制不住的微抖着双手。
他一直就不是一个冷血自私的人,只是与生俱来的身份和成长的环境将他磨砺的如同所有皇室贵族一样,习惯用冷漠当作盾牌保护自己,用阴刻当作利剑排除异己……
“主子!”
沐沂邯睁开眼,萧静好忙掀开车帘幕,身披蓑衣的斥云骑骑马跟在马车旁,他低头看了看萧静好,犹豫了一下。
沐沂邯淡淡道:“说吧!”
“已经传信到庐州城的弟兄了,按主子的意思让他们莫再妄动,但我们不动那盐湖大坝似乎已经无法承载,那边传来的消息是南直隶总督已经派庐州知府监制抢修,沐悉带着步兵营的人被安置在城中驻兵大帐,他说……他说让主子自己想办法进去……”斥云骑本不想帮着传沐悉的混账话,但这事又不能不说,吏部文书和官印都被沐悉带到了庐州,没这两样东西在手主子就是一平头百姓,再被当做山匪或江湖大盗给剿了也是有可能的。
“嗯!”沐沂邯微微点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他知道身边的人自己会忍不住问他,有些事他并不想瞒着她,只是觉得有些连他自己都觉得是很肮脏很黑暗的东西尽量避免着她而已,这世上他从不求别人能理解他,只要小元儿心里明白他再怎么翻覆这一天一地,但绝不会翻覆她就够了,从没想过去当一个别人口中的好人,好人短命好官短寿当个好皇帝就是短命加短寿,这次救下这整村的人完全是因为被她逼的,嗯,对,就是被她逼的。
萧静好放下帘幕,探究是看着面前闭着眼装莫作样的人,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盐湖堤坝能保住吗?”
“我哪知道?”他悠悠睁眼,端起茶盏也不喝,接着道:“能保住是他们运气,保不住我这次就不算白跑!”
萧静好看着他端起茶盏,这是他在算计人或是有心事需要思考的时候习惯性的动作,只不知他到底现在是算计人还是有心事,皇上封他为江淮巡按御史,查察整饬吏治顺带视察沿线堤坝,他第一站就往这庐州府跑,又恰逢盐湖堤坝可能溃堤,看来他是早将江淮一带堤坝修葺进展和牢固程度掌握在心,在这之前派了人在盐湖堤坝埋伏,等着或是帮着雨势渐大后堤坝溃决,到时候他再现身直接扳下庐州府那群人,这就是他所说的不算白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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