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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揣想在与前夫旧梦重温的这个夜晚得到了证实。
小别胜新婚,这话不假。
翌日天明,男人醒来后发现女人已经不在身边,和一去不返的数千个早晨一样。起身洗澡,他发现摆置一旁的沐浴液洗发水都是自己惯用的、从未换过的牌子。
离婚时几乎净身出户的沈措,并没有从这套别墅中带走所有的东西。他想如果秦藻没有听凭自己的任性将它们全都丢掉,应该可以找到替换的衣物。
裹着一条浴巾的男人打开了衣柜的门。那个装置自己衣物的柜子不仅没有被清空,甚至几乎被填满——被各种花型各种材质的领带填满。有的已经拆了封,有的还没有。每一条都别致不凡,与他的绅士风度相得益彰——曾为模特的女人,审美力与鉴赏力都值得褒扬。
沈措穿衣完毕,这个时候走进屋内的秦藻,仍旧化着完美精致一丝不苟的妆,仍旧和过去那样替他挑选出一根合适的领带,并正立于他的身前为他打上。
注意到了男人比往日多了些内容的目光,笑了笑说,“每次逛街的时候,只要看见漂亮的领带就会想,你戴着一定很好看。不知不觉就买了那么多。”
沈措微微勾起一侧嘴角,随后伸手将女人揽进怀里。
秦藻又要哭了。
她已经知道这个男人和他的小情妇分手了。甚至她想,即使他没有离开白未果,这个时候,只要他说“我们重新开始吧”,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取消婚礼再次投入他的怀抱。
“如果那个宋文杰不会让你哭,”男人的声音脉脉含笑而又温柔如水,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至女人的耳畔,“我同意你和他结婚。”
沈措你个王八蛋!秦藻竭力不想落在前夫衬衣上的眼泪还是哗啦啦掉了下来,她在心里骂道:我他妈嫁给谁用得着你同意么?
典雅的花园洋房,石子路以优美的坡度纵横延伸。沈措走向自己的黑色奔驰,结果看见了一个男人蹲坐在种满石竹与郁金香的花坛前。
与前妻旧梦重温这算不上什么错误,但如果在第二天早晨遇见自己的继任者,则多少有些令人尴尬。陷于热恋即将结婚的男人,手里捧着的玫瑰已经有点儿打蔫,不像是一大早买来的,更像是他一整个晚上都坐在这里。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卸掉妆的脸露出浓重可怖的黑眼圈,高耸的鼻骨极不协调地占了半张脸孔的长度。一夜无眠、形容枯槁的宋文杰如今正像个手持三叉戟的海怪。他现在的形象和电视剧中那些被嫉妒和憎恨瓜分理智的爱情疯子吻合无间。
驻步于车门前,与前妻一夜偷欢的沈措甚至做好了挨上一拳而不还手的准备。
可对方的反应出人意料——宋文杰扑上来给了他一个极为有力而狂热的拥抱。这是富人集聚区,区区一辆奔驰根本毫不起眼。但是那个羸瘦憔悴的舞蹈者很快回答了沈措的疑问,“那天在舞蹈学校,我几乎只看了一眼便背出了你的车牌号码。”
英俊男人不由地皱起眉。
“我和学员们泡吧直到两点,来的时候看见你的车停在楼下,深怕将你从睡梦里吵醒,所以我在外面晃了几个小时,直到太阳升起。”宋文杰慷慨激昂,手舞足蹈唾沫飞溅,“我请你吃早餐吧。我知道附近有家很棒的法式薄饼店,当然你肯定早就尝过了。”
“我不吃早餐。”
“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吃午饭。”
“不用了,我中午另有安排。”
“对了,你要去公司。”像是完全听不懂对方愈渐冷淡的敷衍、看不懂蹙眉眯眼中显而易见的拒绝之意,跳舞的男人继续愉快地自说自话,“你愿不愿意捎我一程,或者让我开车送你去。我正巧要去你的那个艺术园区办些事情。”说着他伸手去拉车门,想要坐进沈措的车,“十多年前我就有预感,我们一旦认识,你就会发现我们有很多共同点,我们一定会成为朋友——”
用力将车门一下推上,砰的一个声响打断了宋文杰的滔滔不绝。“我不认识你,也没打算认识你。”注视着眼前这个略显癫狂的仰慕者,口气冰冷且毫无表情地说,“事实上我们除了操过同一个女人之外,没有任何共同之处。”
宋文杰的面孔一刹变得惨白而扭曲,微微抽搐的样子仿佛爬满疥螨。
坐上驾驶座,透过倏尔放下的车窗能看见车里的男人稍稍侧过了脸。“如果我是你,会选择对那个女人好一些,”沈措发动引擎前对他说,“因为她让一个混迹于二流舞蹈学校的穷小子一步登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已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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