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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我在日本听日本人讲,在美国的一个海军陆战队的仓库里发现的两个木头箱子,很像是中国的胡承志装的那两个箱子。希望你们资助我去看一看。我今年已经77岁了,在世的时间不会太长了,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够找到这“北京人”化石,归还我的国家。
裴文中的这封信发出不久,便收到了美国洛克菲勒基金会的复信,同意资助他去寻找“北京人”。裴文中看完信后,非常高兴,急急忙忙地便开始准备起来。但研究所的领导和家里人考虑到裴文中已是一位年近80岁的老人了,再加上身体又不是太好,若是出门寻找的话,行动肯定多有不便,若是万一有个闪失,谁也担当不起,于是都不同意他去。
当他的夫人把这个意见对他讲了后,他却有些生气地说:“那也不一定是我去呀!但国家起码应该重视这件事情!”
由于生命的衰老而使他无法了却心头这桩最大的心愿,他的情绪多少受到一些影响,渐渐开始低落起来。他常常在家一边踱步,一边叹息,整日不肯多说一句话,脑子里好像总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家里人问他有什么心事,他只摇摇头,叹叹气,什么也不说。
有一天,他把自己关在屋里,然后静静地坐下来写一封信。信写好后,他并未急于发出去,而是反复修改了好几次,等改到他认为比较满意了,才郑重其事地用毛笔把信工工整整地抄了一遍,然后再在信封上工工整整地写上六个大字:胡耀邦同志收。
他在这封信中首先简略地介绍了“北京人”从发现到丢失的经过,然后直截了当地谈了自己想干成这件事的意见,希望胡耀邦同志能指示政府有关部门协助促成到美国寻找“北京人”化石一事。
如果这封信当时能顺利地发出去,并能顺利地到达胡耀邦同志的手上,那么依据胡耀邦同志的性格和为人,中国派人到美国去寻找“北京人”一事,很可能会成为事实。何况,胡耀邦对裴文中是熟悉的:1975年胡耀邦到研究所时,就亲自看望过裴文中;就在前不久,在政协礼堂召开茶话会时,胡耀邦还特意到裴文中的座位前表示过亲切的慰问。
遗憾的是,历史又一次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使裴文中的这一计划再一次落空。落空的原因,既不是来自单位领导的反对,也不是来自社会的直接压力,而是来自家庭的过于谨慎。
他的夫人说:“这封信我看不用发了。就是发出去了,也不会有人管的,起不了什么作用。”他的儿子裴申也说:“这件事你跟胡耀邦说什么?胡耀邦同志那么忙,怎么有时间来管你这件事?你要是把信发去了,不是给人家中央领导添麻烦吗?我看这信就别发了吧!”
面对夫人和儿子恳切的劝阻,裴文中长叹一声,无可奈何地仰靠在了沙发上,而后紧紧地闭上眼睛。
就这样,由于家人的反对,这封本该及时发出的信最终还是被裴文中压在了自己的枕头底下,一直陪伴着他熬过生命的最后一程。
第一位发现“北京人”头盖骨的裴文中大师带着深深的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然而人们对“北京人”的寻找,却并未因此中断。
1996年初的一个夜晚,在日本东京的某医院里,一位日本老兵气息奄奄地躺在病榻上。老兵自感自己将要离开人世,便急召亲朋密友前来身边,对有关后事一一作了安排。而后,他示意身边人员全部避去,只留下了专程赶来看望他的日本剧作家久三枝先生。
当晚,这位日本老兵与久三枝先生进行了一夜密谈。就在这次密谈中,老兵向久三枝透露了一个隐藏在心里几十年的重大秘密:
1941年,随着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占领了中国北平,他作为日军731部队的一名大尉军医,奉命来到北平协和医学院解剖室进行有关细菌的秘密研究工作。他来北平不久,日军情报部门查获了已落入美国驻北平海军陆战队兵营中的“北京人”头盖骨化石,并再度押送到协和医学院秘密保存并研究。于是,他被指定为保管、研究“北京人”的具体负责人。
1945年日本战败后的一天,他接到了上司让其迅速转移“北京人”的命令。由于事发突然,时局紧张,“北京人”已很难安全运送出境。鉴于日军大势已去,并面临行将变成战俘的危险,焦急、恐惧而又万般无奈的他,趁外部一片混乱之机,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藏匿于协和医学院地下室的“北京人”头盖骨化石以及孙中山的内脏等珍贵标本,匆匆装箱后偷运出去,并在夜幕的掩护下,将这些东西辗转运到距协和医学院东约2公里的一个有很多古树的地方,然后挖坑埋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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