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两心同(第2/3 页)
卫打扮的女子带到了内院。
这个院落的位置很是隐蔽,从庭前甬道入内,甬道墙面青灰相间,由第三个青色砖墙处转弯,寻常香客绝想不到此处墙体是可迁动的,其中空隙可通一至两位成年女子。
卢知照暗自记下入院的路线,内心深处涌动的不安感却越发强烈,守卫们没有强迫她蒙眼,这个院落的位置就这样明晃晃地呈给她一个外人。
此行恐怕难以脱身。
一行人入院不久,一个穿着讲究的妇人从正厅内搬出了一把金丝摇椅,摆放在台地中央,匆匆瞥了眼对面那个被娘娘召见的小姑娘。
她面容瘦削,衣不蔽体,挂在身上的几块破布无不被血色浸透,血水虽已干涸,却还是令人心惊。
而这位姑娘的眉眼间却窥不出半分羞赧之意,秀漪内心称奇。
玘朝对女子规训甚严,“外检束,内静修”是守礼常态,裸露肌肤却是勾栏做派。不过看她面无惧色、目光如炬,倒有几分娘娘少年时的影子。
卢知照面色如常,心里却猜疑起来,领她来的这几位虽不多言语,但礼数周全,言行拘谨,绝非出自一般门第,只怕她不小心遇到上山礼佛的大人物了。
不一会儿,内厅走出一个雍容华贵、英气逼人的女人,看样子很年轻。
虽妆容清雅、服饰清丽,敷粉画眉、点唇修容等施朱手段却一样不缺。
是玘朝上层命妇惯常的妆面。
卢知照正暗自思忖她的身份,待她走近了些,才瞥见了她用凤钗盘起的发髻。
玘朝礼教森严,国都内能有资格佩戴凤钗的不过两人,一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二是如今圣宠正隆的瑜贵妃。
卢知照却莫名有种预感,此人便是那位出身北境的皇后。
眼前的女人由方才那位妇人搀扶着,在摇椅上款款落座,摇椅正对着卢知照,这位娘娘又用目光紧盯着她,一副审讯姿态。
“东南林子里的蛇是你杀的?”座上的人悠悠开口,眯着眼瞧她。
卢知照点头称“是”,声音平静,背上却不免生出了一层薄汗,渗到伤口里,刺得她生疼。
台地之上的贵人又问:“你会武功?”
“不会。”卢知照如实应答。
那人的脸色却缓和起来:“如何杀的?”
底下的人面不改色:“咬死的。”
她嗤笑一声,语气却更加好奇:“你不怕有毒?”
话音刚落,院外便有僧人进来同一个守卫耳语了几句,那位守卫上前,又在这位娘娘面前低声汇报些什么,卢知照听不真切。
年轻的女人拂了拂手,让人退下。而后下了台地,款款凑近卢知照,一双明眸,媚态横生,紧紧锁着她的眼睛:“你以后跟着我,如何?”
两人离得近了,卢知照闻到一股寻常女子身上的脂粉香气,却掺杂着一缕熟悉的侧金盏清香。
她虽不知晓宫中有何规矩,但祭礼之期未至,普灵寺又确非皇家祭祀之所,按这个内院的落址来推,皇后此行必然逾矩。
位高之人多视人命如草芥,这位娘娘是否例外,单从闲文野史望去,实在无法摸清她的秉性。
因此皇后看似给了她选择,其实从来没得选。
卢知照理清其中利害,抬眼看她:“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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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湿芭蕉。早些时候天色还是亮堂的,卢知照伏案许久,被一阵寒凉的穿堂风惊扰,叫了秋梨数声,无人应答,只得起身关紧门窗。
近来天气阴冷潮湿,书房内点着的烛火不多时就熄灭,屋外雨水的哗啦声连绵,抢了蜡油滴落烛台的声响,平添烦躁。
卢知照心中不耐,久坐起身,眼前黑了一片,慌乱移动时又被桌脚一绊,结结实实地摔下台桌。
屋外风声更劲,金秋九月,竟吹入一门窗的雪来,书橱旁的草纸被席卷着散了一地。
卢知照摔得浑身疼痛,颤颤巍巍站起身,便见门外泄出的那点月光被一个黑影覆住。
那人自雪夜里来,推门而入时逆着月光,看不清面目。
脚步渐近,卢知照的心脏嘭嘭作响,紧张之余却还带着心绞般的苦痛,压得她近乎喘不过气。
直到这脸明晃晃地映在她的眸中……
“张霁……”
怎么会?
她忽而想起第二次见他。
平昌王死讯传至京都不久,他随着礼部一行人来王府吊唁父亲。
与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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