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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裴侯与凌将军的后尘。
这卓尔聪原出身绿林草莽,本是洞庭湖畔水匪,昔日裴安带兵岳阳剿匪,二人不打不相识,意气相投结为金兰,故而卓尔聪这才归降朝廷。此番官家要拿裴家开刀,他自是二话不说反了朝廷,又回到洞庭湖落草为寇,干起了老本行。
众人听闻阿英乃是卓尔聪之女无不错愕,纷纷问道:
“此话当真?”
“那刚才那套便是卓家刀法?”
周小风忍不住叫道:“老齐,你看仔细了?她使的当真是卓家刀法?”
“别的我不敢妄言,这江湖上但凡有名的双刀功夫我可是瞎了招子也不会认错。”齐鲁东自己便是使双刀的行家,对双刀刀法自然如数家珍,他没好气道,“况且这姑娘刀法娴熟,没个十年八年练不下来,断然是家传武功无疑。”
再十年八年也究竟是个年轻姑娘,方才他轻而易举就被夺了兵刃,颇有些颜面无光。
阿英向齐鲁东拱了拱手以示歉意,而后对邢昭道:
“三年前北伐之战,宋军兵临颖昌城下,邢老帮主与少帮主带了几人亲自前往兵营,求见裴元帅,自言帮中有弟兄在城中百姓中潜伏,熟知城墙内外布局,愿助裴元帅里应外合,大破燕军。那日是十月初一,刚下过好大一场秋雨,道路泥泞不堪,三日前裴家四郎因意气用事,孤军深入敌营,险些延误战机,被裴元帅当众责以军杖,彼时他伤势未愈,我扶他入帅帐,正与邢帮主及少帮主打过照面。”
邢昭一愣,恍然忆起此事,当时四公子裴昀确实被人搀扶而行,种种细节分毫不差,但那搀扶之人究竟是谁他却是记不大清了。
阿英随即又对吕策和石元庆道:“开封府攻城一战,黄河帮十二位精通水性的好汉随军自护城河突袭燕兵,悍不畏死,英勇阵亡。其中一位好汉姓王名义正,乃是二位义兄,是也不是?”
吕策“啊”了一声,叫道:“是是是!王义正就是我二人结拜大哥!”
大哥身死开封府攻城之战,此乃吕策平生一大痛事,故而无论提及往事如何吹嘘,他都不曾将此事大肆宣扬过。他三人自幼熟识,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此时骤然忆起亡兄,吕策不禁心头酸楚。
而那石元庆更是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七尺男儿哇哇大哭:
“大哥!大哥你死得好惨啊!三弟有朝一日一定为你报仇雪恨!”
至此,阿英的身份众人已信服大半,只除了一人。
“我还是不信!”周小风目光不善的打量着阿英,“即便你会卓家刀法,知晓当年军中之事又如何?那白马银枪赢四郎是何等风流人物,怎会看上你这姿色平平的丑娘子?!”
卓尔聪之女自幼丧母,裴夫人怜其孤苦,待与亲生女儿无疑,及笄之后,更是与四郎裴昀定下婚约,倘若不是边关起了战火,裴昀随父兄奔赴战场,二人早已该成了夫妻。故而阿英若是卓尔聪之女,那便更是裴家未过门的儿媳。
而那裴家四郎文武双全,俊朗非凡,每每上阵杀敌,身先士卒,白马银枪,名动天下,军中皆呼之为“赢四郎”。
“他奶奶的,你管人家两口子怎地看对眼的!”
石元庆不耐烦的骂了周小风一嗓子,随即擦干眼泪,跳起来急吼吼的冲到阿英面前问道:
“你既是裴四郎的未婚妻子,那四郎如今何在?”
邢昭等人亦是反应过来,七嘴八舌焦急问道:
“正是,裴四公子何在?”
“四郎可还在世?”
裴府四位公子,大郎裴昊与妻皆在北伐之中战死颖昌。班师回朝之后,金銮殿前,官家下旨将裴家治罪,三郎裴显性情急躁,当庭大骂,触怒龙颜,被下令杖毙庭前。自此武威候府削爵抄家,女眷没入教坊,男子刺配崖山,一众老小行经湘西武陵山鹞子岭,遭山贼袭击,所有官兵囚犯无一生还,二郎裴昱四郎裴昀亦然。
世人皆知,自大宋战败和谈至裴家被弹劾治罪,都是那朝中奸相韩溪斋一手所为,他贪生怕死,一力主和,自然将裴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坊间传言,所谓山贼云云根本是无稽之谈,乃是那奸相暗中派了杀手将裴家斩草除根。
天下英雄恨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那奸相自知仇敌众多,身边招揽了不少武功高强的死士,出入相随,多少义士舍身刺杀却无功而返。
本以为裴家儿郎已是遇害,谁料到鹞子岭一难后,武林中悄然流传出一份悬赏令,价值千金,悬得正是四郎裴昀的人头。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