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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九摇了摇头。
原和没有再追问下去。
倒是青瓦反应快,手脚利索地开始扒倚微的衣裳,脸不红心不跳,镇定得好像自己不是女的。蜜九忽然对她的性别又了些许怀疑会不会合欢也看走眼了呢?
他又乱七八糟地开起小差,直至青瓦将最里层的深衣解开。
三个人均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倚微胸口上有一大滩吓人的黑青,狰狞可怖,并且有向外蔓延的趋势。
“原和,这是什么?”
顺着青瓦手指的方向看去,倚微胸口靠近心窝的地方,有个浅浅的半圆形的印记。
蜜九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倚微不肯给别人看自己的伤势。
那个浅浅的印记,是小俏儿临走时一脚踢在他胸口上的脚印。
而如今在大家的注视下,那个印记,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是夜,寒意化作雾气,沉沉落在院中。
合欢坐在鱼池边上,托着腮想心事。今日与倚微的相遇仿佛是一把钥匙,一直被锁住的记忆被打开,各种各样的回忆倾巢而出。
是什么时候认识倚微的呢?
好像最初的那段时光已经远到想不起来了,只依稀记得他那时候的枝桠细细的,显得弱不禁风。还记得他幼时不懂自己何时开花,看着夏日里漫山遍野的繁花还气馁地哭鼻子,后来被公子一通臭骂,又自己赌气了三四日,才总算好了。
对呵,最初,公子也不是那么严肃的。只是他笑容早被遗落在记忆最远的地方,遗落到大家都想不起来、连他自己都想不起来的地方去了。
公子就像是夕颜山,仿佛夕颜山在的时候他便在了。
好像山间万物生灵都把他的存在以及他给予的庇护当做理所当然的赠与,没有人知道他究竟走过了多少年岁,也没人想过他究竟是怎样度过那些寂寥的年岁的。
反正他的衣袂总是纤尘不染,反正他走在夕颜山的小径上时总是目不斜视,反正他看起来总是高高在上的。
这样的理所当然,也许正是使得他变得愈发孤单的原因吧?
他被所有人需要着,却不在所有人的眼中。
“合欢。”忽然有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她听出是公子的声音,顿时一震,不敢怠慢分毫地站起身来,向后院的水塘走去。
后院的门是虚掩着的,她轻轻推门进去,远远地便看到公子在栈桥上立着。
黑黢黢的夜将他青色的衣衫染成墨色,使他的背影看上去愈发孤单。再走近些,才看得到他披散着黑发,面容疲惫。
合欢单膝跪地:“公子唤我何事?”
“之前你去了一趟京城吧?”
“瞒不过公子您。”
“可见得京城有无什么大动静?”
不晓得公子为什么突然想起问这个,合欢想了一下,摇头道:“似乎没什么大事发生。”
“唔”公子淡淡应了一声。
夜色渐沉,四周沉寂无声。
合欢脑中忽然闪过一念,便再度开口道:“不过那一日,我倒遇上一个道士被禁卫押着游街。这道士年岁不大,还是个女子,听人说是孤身一人闯进深宫中去,一夜工夫便将整个儿后宫闹得鸡犬不宁,被捉住的时候还一口咬定自己不是刺客,大叫宫中有妖物作祟。行为乖张,十分狂妄。”
“道士莫不是个十几岁的少女?”公子沉吟片刻,又道,“八成,是她那个路上相识的朋友听她说过几次不过若是被她知道,肯定要不得安宁了”
“她?是小俏儿?”合欢疑惑问道。
公子淡淡地笑:“除了她那个总替人操心的,还会有谁?”
“那要不要我去将那女道士救回?”
“不必,她是玉龙山的出身,肯定是有些本事的。”公子踱步向前,走至栈桥边缘,忽然转身,上下打量合欢一番。
合欢不知所为何事,赶紧低下头去。
却听公子道:“怎么?归灵丹不在你身上?用了么?”
合欢心里一紧:“我我拿它也没甚用处,就给了别人救命去了”
“给了谁?”
她紧张地嗫嚅了两声:“这这其实是给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之前真不该那么头头是道地教训蜜九,到了跟他一样的境地,她自己也是一样的没用,被公子这么一问,便忍不住什么事都要和盘托出了。
“罢了,想想也知道。你能给谁?准是那个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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