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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处有禁卫把守。
莺美已帮安敬脱了外罩的雪衫,衙内也准备歇息了,这刻却传来细碎脚步声,莺美敏锐的灵觉早便察知。
“似有人来了,从中宫那边来的,莫不是娘娘差人来传唤?”莺美也只能这么想了,不然还能如何?
安敬却是一怔,“怎么会?这般夜了,传我个醉鬼做甚么?你不是听错了吧?”他居然还没听到脚步声。
“已经到了……”莺美低低说了一句,随后殿门外就传来轻轻叩门之声,并有婢女轻唤,“安家衙内……”
安敬一听果然是,忙把外衫揪过来,一边穿一边叫莺美去启门,莺美也没敢怠慢,深夜传唤莫不是有事?
门启处,莺美就看到殿门外两个婢子拥着花都知当门而立,她忙拱拳,故做沙哑嗓音,“见过花都知……”
“罢了……你家衙内可曾歇息?”花蕊倒是一直没怎么注意过安衙内身侧的近侍,所以未发现莺美秘密。
“正要歇下,不知花都知这般时候传唤可是有要事?”莺美半垂着头答话,心下却不喜冤家给她带走。
花蕊却故作神秘的道:“宫中大事,须知不是你这个小小侍从能过问的,速速唤来你家衙内,娘娘召见。”
这刻步履虚浮的安敬整了衣裳出来,见是花蕊,便拱手,“见过花都知……未知这刻召见小吏却为何事?”刚听得花蕊呛了莺美一句,他心下却是不太舒畅,想来这花内侍压根没把莺美这小侍从放在眼里吧?她却不知莺美是自已心腹,倒怪她不得,但自已这么问,却也是为了让莺美气顺心安,却是莺美没把这节放在心上。
花蕊只当安敬吃惊才这般来问,当下便只是无声的一笑,巧言道:“娘娘只说传唤小衙内觐见,却不知何事。”又见安敬酒气薰天的,步履亦晃晃荡荡的不稳,随即侧首对二婢道:“你两个扶了衙内前边先行……”
二婢应诺,上前便一左一右搀架了安敬出殿朝北面中宫大殿而去,花蕊这才对莺美又道:“你既为安家小衙风心腹侍从,当知深夜入见娘娘非同一般,此节万不敢传出,不然你家衙内却要招来杀身祸,你可晓得?”
“小人自省得,定守口如瓶,但请花都知安心……”莺美不敢抬头,怕露出破绽来,只做一付恭敬模样。
“最好……”花蕊颌首,又道:“你且歇下,这番议事之后自有宫婢送了你家衙内回转,却无须担惊!”她处事老练,说着又从袖筒摸出一锭赤足金锭来,递给莺美,“好生侍候你家衙内,日后却有你一场富贵……”
莺美也不敢不接,假意惊喜的称谢,但心里却是有些疑问,深夜传唤秘议?难道却有大事相商?以她的纯洁心性,完全不曾往歪处去想,而且在她眼中,皇后尊为一国之母,又怎会做下什么没廉耻的勾当来?
花蕊跟随郑皇后日久,如今她才二十二三,却在宫中侍禁长达十年之多,且是个见过大风浪的人物。
安顿下莺美,花蕊才提着裙襟,快步撵上了前面三个人,因为这遭秘密觐见,她把挑在中宫殿前的大灯笼都在歇息前叫人撤去了几盏,只余两边各一盏,正中宫门紧闭,漆黑的东侧门处却有一婢候着,只待二婢扶着安敬入去,花蕊进来后便低声吩咐那宫婢,“好生守在这里,须臾不敢离……若是丢了盹儿,须仔细你皮肉。”
婢子面现惶慌之色,连声应喏,花蕊这才离去,偌大宫殿,廊曲回绕,头一回进来还真找不到方向,绕了两番,又沿着木阶上了一层楼,上边却另有一婢接应着,那二婢似完成了任务,恭立一边止步不前了。
“你两个好生守在楼阁口处,不敢怠慢了……”花蕊吩咐一声,便自朝前追着接走了安敬那婢子去了。
安敬也是闷声不言语,心里却不为自已担心什么,只是在惴测娘娘漏夜传唤自已不知是何用意?连他也曾想得歪了,必竟郑皇后圣贤之名天下有传,即便安衙内有些小龌龊心思也不至于这时候冒出来亵渎国母!
深宫阁殿,在黑夜里却是予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殿宇又高,显得空荡荡的,叫住惯了二十一世界民宅的安敬来说,好象有置身在某处古迹那种不真实的感觉,但这一切却是真真实实的,还好一路有灯烛照着,虽也昏暗,却没到了不能视物的地步,经过这些天的生活,渐渐的安敬也接受了这种无比落后的时代现状。
又转过一道曲廊,前面却是一道朱漆阁门,一宫婢正侍立门前,花蕊碎步上来,低声道:“你两个却守在这里,须臾不敢离了……安衙内,此番夜里觐见,娘娘却因多饮了两杯卧于凤榻之上,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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