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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冰没问题,百分百把握,他转校以后两个月就是年级前三了,还很稳定。至于你啊…我乐观点说,你报考差一点的学校应该没问题。”“少来,你就是想打击我!我不会被你说中的。等着看吧。”张晓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答她。后来,他的表现真的让玫很吃惊,在密集的考试中,他一次比一次分数高,但这种进步并不是神话。张晓阳几乎放弃了所有的玩乐,周末和其他假期时也不再出去,除非她愿意跑到他家跟他一起温习,否则就说着抱歉挂掉电话。上学和放学地接送还是没变,但他走在路上都在练英语听力,跟她对话也尽量练口语,被他折磨到快要疯掉的玫只能苦哈哈地配合,结果很是出人意料,玫的英语考试分数也明显增高了。临到高考前夕,张晓阳简直整个脱胎换骨,比起高一入学时的成绩好上将近一半。到了那个时候,他反而放松不下来,不再像别的同学那样日以继夜地做题。好几个同学因为过大的压力而患上了考前焦虑症,张晓阳却放下了书本,开始听流行音乐和回到游泳馆每天游一个小时。面对所有关心他的人疑虑的眼神,他说这是他最好的减压方式。他在这一年里,无数次想过约许彦冰出来,但最后还是坚持住没有说,他想要向对方证明,他愿意继续等,而且能够等到最后。一直到高考前难得的假期,他才非常意外地接到了许彦冰的电话,“你怎么样?有没有把握?”张晓阳压抑住激动和想念,故作平静地笑着回答,“嗯,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我会尽力。你…你买手机了?”“嗯,爸妈说我长大了,给我配了一个,刚给我。呃…如果现在出来见面,会不会影响你的状态?”张晓阳愣了愣,声音都有点发抖了:“不会。你…你想清楚了?”“嗯…我想跟你见面,跟你谈一谈。如果不说清楚,我没办法安心迎接大考。我想通了,所有的问题我们一起面对,一起长大,好不好?”“…好。我也早就想找你了,我忍得很辛苦。在哪里见面?”“我早那条河边,就是淹死他的那条河。我在跟他道别。这么久了,我都没有再来过,我都不敢面对和怀念他。我真是个小孩子。呵呵,现在想通了,不告别过去的路又怎么继续走下去呢。对了,你知道具体位置吗?”“我知道…你等我,我在游泳馆,很快过来。”张晓阳真得知道那条河的位置,因为他有悄悄一个人去过。玫说了那件事以后,他没能忍住亲眼去看看那条河,它离学校本来就不远,才不过几百米的路程,自己却一直忽视。在整个高中生涯里,他差点错过了解许彦冰过去的机会。他在那里站了很久,揣摩过各种各样的,那个人当时的心情。他最后决定的相信,那个人并不是死于自杀,站在河边的他望向许彦冰家的方向,想像着对方走过来的样子,那种等待中的心情,是焦急中带着淡淡的甜。怀着这种心情的人,怎么可能抛下一切去死?生存本身就意味着可以重复使用很多次的期待与争取,而死亡,是一无所有的空虚。张晓阳也已经想清楚了,不管许彦冰给他的答案是他期待的,还是他害怕的,他只要尽了力争取就好。就算对方转身离开,他们的未来还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他会选择继续站在那颗树下,用足够的耐心给它浇水施肥,一直等到果实熟透,掉下来轻轻砸在他头上,培育和守侯的过程比被动的等待更美。就像人生的这一场大考,他期待的结果当然是成功,但如果失败了,他仍然不会气馁。他还会继续努力,选择再读一年,一年不行就两年。总有那么一天,他能够追得上某个人的背影,不再输给对方一大截,两个人齐步并肩。只有对等的关系,才可以长久平衡,现在也好,未来也好,他都会紧跟在对方身后步步逼近。最好的对手和最亲密的人,往往就是同一个人。每次听到玫说起许彦冰年级前三的成绩,他都会被激发起男性的自尊。他不知道这算幼稚还是成熟的表现,总之这是他交给自己和对方的答卷。他在学着做一个认真的人,从对方转学的那天开始。在他挂掉电话之前,许彦冰又说了一句话:“你不用太快,小心安全,今天周末,街上搞不好会塞车。”“我怕你不等我啊。”“呵呵,不会,我会等你,多久都等。”“那我就在安全的基础上尽快好了…我很想你。”张晓阳异常认真地回话肯定让许彦冰脸红了,电话对面的少年又一次用刻意地咳嗽来掩饰自己的羞窘,“好了,不说了,我挂了啊。”“呵呵!”在张晓阳促狭的笑声里,许彦冰切断了手机信号。张晓阳一边笑一边从游泳馆的更衣室往外走,本来要换的泳裤又被他塞回储物柜了。多么省事啊,这个电话来得太及时了,再晚点自己又要换回衣服。出了游泳馆,周末的街上果然很拥挤,他招了半天的手才拦到计程车。坐在车里的他,有一分不安,九分喜悦,因为路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