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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卧着的,神色清冷,眉梢淡薄,以及与我相似的一张脸——
南星......
南星又怎么会在这里——?
而金世遗......原本以为这人,是最不容易受伤的了,居然会被他刺伤?
要往前走一步,而那满襟的血入了眼,竟叫人头晕眼花。
南星南星,你可知道,我剩下的,就只你一个......
看到他的一瞬,所有的寂寞与凄凉通通涌了出来,又有些酸暖的酥麻——这是我的侄子,我唯一的亲人,手足之血亲。
原来,我还是有所在乎的。
正因为失去过,所以不能容忍再次失去。
除了金世遗......我终于还有了别的,想守护的,想要的——金世遗不是我的;而南星,他是我的。
踏上一步,刚要开口叫,金世遗却忽然举起了左手,缓缓朝南星顶上拍下。那手势,以他的功力,拍了下去,有几个人能不死?吃了一惊,想也未想,几乎是从未有过的愤怒,从心口,一直冲到脑门去。只有一个想法,昏昏沉沉,萦绕左右
——这是我唯一有的了,这是我最后所有的了。
谁也不准动......谁也不能动他!
踉跄跃了过去,嘶声道,“金世遗——你住手——”左手银针,就势插下!
他竟未躲闪,硬受了我一针,那针长三寸四分,正刺在他剑伤上,深得入了肉。
我一怔松了手,他闷哼了一声,左手照样拍下,南星头顶被拍了个正着,哇地吐出了一口血,面色却在慢慢转好,变红。这才看见,南星的胸口,衣衫破败,该是被内家掌力打伤的,看伤口,已有几日了。
世遗收回手,柔声道,“你放心,他体内的淤血,已被我打散了——”
我怔在当地,生平头一次,脑子里乱得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仿佛是做梦,竟有一天,我为了另一个人,不假思索地,伤了这个受了伤,还在对我柔声安慰的男人。
本来稍静一静,就能想得出来,南星负伤来寻我,本来就已经不辨敌友,举剑对人就刺,因而秋碧会叫我不要进去......继而,我不明白的是——就算是一个正常时候的厉南星,是如何伤得了金世遗的?
无暇细想,他已将伤口上的银针拔出,低头对南星温和地道,“手还能动么?”南星眸子已渐渐清明,点点头。“好,”他笑了笑,我这样看,竟也看不出,他是伤得重,还是轻,只是他这一笑,莫名让人心安,“替我把剑拔出来好么?”
这时才想起,去看他胸前伤口,几乎就要站不住了。
那一剑,几乎是穿胸而过!
抓住他的手,他的手极冷,却很稳定,忽然就慌了,十指紧紧抓住他手。
不敢松。
喉咙很痛,想哭,想叫,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而他仍在笑,淡淡道,“你剑法不错,只是稍显狠搏,只注强攻不知防守,临阵对敌,遇上高手,仍旧会吃亏......”
南星握住剑柄,一寸寸往外拔,他却一直面色不变,说话未停。
“身法过于奇诡讨巧,不是正道,长久练了,对身体不好......”
咬住唇。是要转移我的注意力......说不出话,只有紧紧抓住他手。
他一边笑,一边说,终于南星身子一退,那柄剑自他身体里退了出来。
鲜血喷薄而出。
他立时回手封了自己身上几处穴道,用没沾着他自己鲜血的另一只手,扶住我肩膀,“胜男——”
我抬头看他,脸上一片冰凉,面前就是他的脸。
他低下头。一点笑容,现在嘴角,全是纵容,道,“没事了——”
眼见一丝血迹,从他嘴角淌下。
从前想不通的,或从不去想的,在此一瞬,被这一点鲜红,全部打破。
不想管其他,忽然觉得,我为什么还要管那么多?想那么多?
也不管南星还在——我要做起事,不会顾忌这些。
踮起脚尖,捧住他脸,轻轻吻在他嘴角血迹上。
想要拭去,想要擦去。
他低低叹了一声,“胜男——”略偏过脸,唇一触,重新吻了上来。
咸腥的味道,我自己的喉头,似乎也有鲜血的味道,涌了上来。
明明是痛的,唇间不知是他的血,还是我的血。
切切实实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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