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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星期三,我哥哥——尼克要来看看我们,如何?”雅雪深怕他会一口拒绝。
结果出人意料,亚桑对她笑笑,温柔的回答:“这裹永远欢迎你的家人。”
“真的?”她睁大双眼。
“当然是真的。”他的微笑令她心跳加快。
“可是他说要和你聊聊,你有时间吗?晚上。”
“绝对没问题,”亚桑顽皮地笑笑,“我想,你那宠你的哥哥一定是要来监督我有没有把你照顾好,说不定如果他不满意的话,会把我——『卡』!”他用手侧抹抹脖子,笑容使他有些稚气,“砍头啦!”
“这倒很像是我哥的行为。”雅雪不禁眉开眼笑,是被亚桑有趣又孩子气的表情给逗乐的。
“啊,那我那天一定得穿盔甲才安全。”
“最好多带个盾牌。”她附议。
亚桑笑着用力点头。
不知是花香还是亚桑的笑容的关係,雅雪感到自己置身于迷雾中,有些意乱情迷,却很享受。
“雅雪,”亚桑突然冒出一句,“我记得很清楚,小时候在屋顶上的那个夜裹,在三更半夜中我看到的月亮和今天一模一样;尤其是那种珍珠又带点玛瑙的色泽,让我在高耸的屋顶上感到……血淋淋的,很恐怖。”然后他闭上眼。
他在回忆中,雅雪想,也许他很少和别人谈论这件事,特别是他幼小而害怕的心境。雅雪有些感动。
她拍拍他的手臂。“那只是往事而已,亚桑,都已经成为过去了。如今你已成年,屋顶再也困不住你了。”
她的软语似乎发挥了极大的效用,亚桑睁开双眼,集中视线,“你说得对,那已经成为过去了,我不需要害怕。”
雅雪颔首,对他微笑,“以一个小孩子来说,你已经够勇敢了。”
“我知道。”亚桑吻吻她的额头。
星期三晚。
尼克、亚桑和雅雪分坐在庭中圆桌三边。
尼克的视线从亚桑移向雅雪,他发现亚桑注意他妹妹时,眼神中有一份细緻的柔情,他满意的点点头笑着道:“我就说嘛,哪有人结婚之后就把亲人都忘光光了,塬来是另一半太温柔、太体贴了,教人把该记得的事都忘啦!不过你也太健忘了,雅雪,你跟我们相处了二十年了,说忘就忘,小心未老先衰喔!”
“如果我真是那样的话,哥,你早就躺在地下三尺了。”雅雪不认输地回嘴。
尼克转向亚桑,以一种同情的语气说:“一一。个月来辛苦你了,亏你还真有耐心,居然忍受得了她那种变幻莫测的脾气,还有她的伶牙俐齿。你后悔娶她吗?”
“喔,”亚桑笑着回答,“我常这么想。”
“你看吧!我就知道,”尼克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没有人受得了你那种怪异的个性。”
“哥!”雅雪瞪他一眼。
“嘿,都已经为人妻了,要温柔、温柔啊!”
“你去想吧!”雅雪向他做了个鬼脸。
此时,管家端上了茶才打断争执。
“亚桑,”尼克开始和他谈起公事,“最近……”
趁他俩的话题停留在公事上的时候,雅雪独自走到花丛中的小径散步。
这一个多月来,每到傍晚,雅雪就开始坐立难安,像一个小妻子一样,日日守在门前等候丈夫的归来。
唔,他实在也无可挑剔。除却心理障碍外,亚桑的表现绝对优于标準的丈夫,甚至情人。
但这种习惯的规则性似乎太危险了。亚桑可以随时抽身离去,毫不留恋、毫不依恋;但是她做不到,她会一迳沉湎于甜蜜的往事中,无论过了多久,她都会用余生去怀念、去珍藏,而这么做只会使她更加痛苦而已。
天知道她有多希望能像亚桑一样,无论如何也不会投入感情,永远都可以挥挥手潇洒来去。
但愚蠢的她就是办不到。
她无法克制自己对亚桑的深情。他对她只是慾望,一种可以拿得起放得下的感情;但她对他的是爱,是一种永生迷恋不捨的情感。
雅雪也明白,她现在正在虚掷自己的感情,正如中国的一首古诗:我本有心託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她知道自己正踏在泥沼中,微微一动,便会陷得更深;微微动弹,便会将自己困得更紧。最好的选择就是保持静止,但她办不到。她十分明白不能挣扎的塬理,理论上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又教人无能为力。
雅雪抬头,正好遇上亚桑热烈的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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