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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所有的爱情,要付出太多了,他不信方棠溪是真心,更何况他总是没脸没皮的胡言乱语。
蓝吹寒苦笑了一下。
不管再怎么想,方棠溪的确是付出了双腿的代价,而他也不得不绑在方棠溪身边,除非方棠溪能再次行走如常。
如今他身受重伤,自己也必须要等到他恢复健康后,才能安然离开。
方棠溪算是达到了目的了,他也算是心无所憾了,不是么?
不知等了多久,大夫依旧没出来。
从虚掩着的门扉中看到,那大夫正捏了一枚金针在火上烤,慢条斯理的态度让他心里起了一种莫名的暴躁,几乎想带着方棠溪去找别的大夫。但这小镇上的医馆只此一家,他要再找也不知要到何时。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大夫才走了出来。
他立时起身,问道:「怎么样?无碍么?」
那大夫神色古怪地看了他半晌:「人是醒了,但是看起来好像有点怪,你要不要看看?」
蓝吹寒没听他在说,几步抢入房中。
只见方棠溪斜斜躺在床头,面如白纸,嘴唇干裂,显然是失血过多的模样,像这种情况不应该清醒,显然是这个大夫医术高明,用精妙功法注入百会穴,使其清醒。
方棠溪神色平静地看他半晌,露出微笑:「是你送我来诊治的?多谢你了。」
他的神情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蓝吹寒只觉遍体生寒,转过头去看那大夫,那大夫抽了抽嘴角:「他的颅内似乎血脉不通,所以神智不清。看他的样子,多半是得了离魂症。因为他连他为什么会来这里都想不起,还问我他是谁。」
蓝吹寒哼了一声,显然极为不信:「那他怎么知道是我送他来就诊的?」
那大夫还没回答,方棠溪已微笑道:「兄台此时出现,又面无愧色,想必在下身上所受的伤与兄台无干,那自然就是兄台义举,送在下前来就诊,在下自当铭感五内,却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呃……只是,在下姓啥名谁,自己也不大记得了,日后相报只怕……有些不易。」
蓝吹寒只当他撒谎骗人,便有些不耐,道:「我姓蓝,蓝吹寒,和阁下是世交。阁下姓方,方棠溪,惜花山庄大少爷,你可想得起了吗?」
方棠溪听他说话,皱眉想了一阵,只觉得头痛不堪,模模糊糊地只记得一鳞半爪,父母的面容,家中的情形,少年练武时的辛苦,策马江湖的痛快……但要想到更多,涉及到面前这个男人,头颅痛得冷汗直流,只觉得眼前一阵黑暗,竟是无力思考。
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苦笑道:「好像有很多人都不记得了。」
「雷凤章……你记得吗?」
「听过,似乎是江南霹雳堂的少主,可惜缘悭一面,没有见过。」
「薛神医呢?」
「记得,我兄弟嘛,当代名医,不过好像也有两三年不见了。」
「那你还记得你的青梅竹马,蓝家小妹子吗?」蓝吹寒几乎是用一种讽刺的语气反问。方棠溪口口声声说不能忘情于青梅竹马,他不信他竟然全忘了。
方棠溪脸上露出神往的表情:「那个小妹子好像全家要搬去了江南,我好像曾经想过要去探望,但不记得见到她了没有。」
蓝吹寒气得几乎吐血,他倒是真能忘,和自己相关的几乎都忘了。虽然方棠溪的确是被月老庙里的神龛香炉砸到了头,但他不信会这么凑巧,所有人都记得,偏偏不记得他。
其实方棠溪连他自己也想不起,蓝吹寒显然也只是附带,但蓝吹寒心中一向只顾着自己,对于别人的死活从来并不在意。
他凝视半晌,慢慢道:「那你还记得,你的腿是怎么……不能动的吗?」
方棠溪苦笑道:「我就说嘛,好像以前没事,怎么就忽然瘸了呢?果然不是天生的。蓝公子既然这么问,看来是知道内情的,却不知蓝公子是否愿意告知?」
他的表情完全不像作伪,让蓝吹寒一口气憋得上不来,气道:「既然想不起,你为何不多想想,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方棠溪默然一阵,似乎在竭力思索,但脑海中一片空荡,想到尽处时,便觉得有一层雾气遮住,想不分明,头疼欲裂。便道:「此时想不起,日后总有一天想得起的,也不急在一时。」
若是别人失去记忆,醒过来发现自己双足残废,不能行走,只怕惊骇恐惧,就要大叫大吼,却从未见过这人,面对自己醒来记忆破碎,身体残缺,却还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蓝吹寒一口血涌上喉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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