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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霍多克本以为是总督皮亚特，抬头一看，竟然是竹竿似的马凯，不由火气大发，骂道：“怎么是你这家伙！”

马凯耸了耸肩，摊手道：“为什么不会是我呢？”

范霍多克生气地解开了刚刚扣回去的领口的扣子，没好气地问道：“说罢，你这个阴谋家，到底有什么事情来找我。”

马凯自觉地坐在了范霍多克对面的椅子上，双腿交叉，一副悠闲的样子，道：“只是来看看你。”

范霍多克怀疑地瞧了他一眼，道：“你这个家伙，从来不会没有事情来找一个人，功利主义的混蛋！”

马凯脸『色』有点红，不自觉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呵呵，你倒是了解我，是这样，我希望你能陪我去一趟坤甸。”

范霍多克本来正准备喝水的手，一下子停了下来，尖声道：“你疯了么？那个地方现在可是中国人的地方！”

马凯正『色』道：“注意你的言辞，上尉先生，那里是荷兰的殖民地，只不过被强盗给占据了！”

范霍多克放下了水杯，也变了一副严肃的神情，道：“先生，你要知道，中国人现在对我们荷兰人十分戒备，盘查的十分严格，如果被发现你是总督府的人，会直接把你驱逐出境，甚至还会拘留你！”

马凯猛地问道：“那你是又如何看到他们的军队训练有素的呢？”

范霍多克被噎了一下，只是诺诺的道：“自然是偷偷看的，不过你不要以为间谍是那么好当的，我上一次，差一点就被他们打死，不是我钻入了雨林中，又得到了当地土人的帮助，你根本就不可能再见到我了！”

马凯脸『色』一变，道：“你是说，当地华人戒备十分森严么？”

“那是自然的。”

“连普通的荷兰人也不让进入么？”

“好像是！”

“糟了！这些黄皮，他们估计已经猜测到他们会与我们欧洲人展开大战了，所以封锁消息，进行训练。”

范霍多克却道：“不会吧，他们占了我们的地方，肯定担心我们报复，才严加防守的吧，怎么能知道这里会进行一场大规模作战呢？”

马凯抿了抿嘴唇，道：“不担心大规模作战，那么他们肯定还是有其他企图，比如，再去攻取其他的地区！这些贪心不足的原始人！”

范霍多克『摸』『摸』头，道：“我听说，中国人在几千年前就是这样了，我们几千年前还没建立文明！”

马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种话是绝对不能『乱』说的，因为会打击欧洲人的信心，欧洲人有很多都是中世纪前的满足演化来的，像盎格鲁撒克逊、日耳曼人包括高卢人，都在罗马时代是蛮族人，而那个时候，中国已经是礼仪之邦了。

马凯继续道：“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需要间谍去查探敌人的消息，不然我们有可能会被敌人愚弄！”在那个年代，军事情报并不被人所过度关注，但是马凯却天生对各种消息有着极强的敏感度。

范霍多克虽然吊儿郎当，但是事涉国家安全，他也不敢大意，只是道：“马凯，你只是一个总督府官员，没有受到过事务官的培训，你是不会胜任这份工作的！”

“任何的经验都是从实践中积累的，我相信我能胜任的。另外，我也想亲眼看一下，中国人的虚实！”

范霍多克无奈地笑了笑，道：“那么，看来我只能再陪你走一趟了。”

两人计议已定，乘坐者一条小船出海，在离着坤甸还有十几公里远的地方的海面上，放下了一艘舢板，在滩涂登陆了。

“上尉，你确定你能找到路么？”

范霍多克拍拍胸脯，道：“你想相信我如候鸟一般，永远不会『迷』失方向的！”

两人长途跋涉，小心翼翼地穿越丛林，躲过毒虫和猛兽的袭击，终于来到了坤甸的外围。

丛林中，两个衣衫褴褛，形容憔悴的荷兰人，趴在湿滑的土地上，喘着粗气。他们黄褐『色』的头发上也沾满了泥土，脸上更是乌黑，如果不仔细辨认，甚至以为他们是当地的土人。

“你看，马凯，间谍这个活儿不是那么好干的吧。”虽然十分狼狈，但是范霍多克还是有心思打趣马凯。

马凯扑了扑身上，发现不能弄下来什么污垢，也就不在乎，道：“我更怀疑是你的专业水平有限！”

范霍多克笑笑，并不辩解，道：“走吧，你想去看看什么？”

“城市，市民，军营，港口，任何相关的设施我都需要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