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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平让手下的三十个士兵在他后面一字排开,然后对张昶说道:“等一下,谁要是不听话,用枪托砸过去就是了,只要不砸死人就行!”
然后,张一平掏出哨子吹了起来。
张昶马上叫道:“集合了,集合了!快点,快点…”
人们麻木地向中间走来,但是今天有一点不同,很多华工都找不到自己的班头,班头找不着自己的总头,总头也找不到自己的监工。因而在cāo场上依然一小群一小群的人,像天女散花一样。东一堆西一堆的。
张一平在队列前面,高高举起手中的步枪,吼叫道:“你们昨天也看到了,我是大使馆的人,民国zhèng fǔ派来这里管理你们的。告诉你们,英国兵已经上前线打仗去了!从现在起,你们归我管,如果有不听命令的,别怪我的枪子不认人!”
众人昨天看到张一平跟着中国大使馆的人来到营地,后来跟英**官打了起来,军官还要吊死他,过了一晚,他又成了英**官了。
不过这都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要使劲做工就行了,当官的事少理。
随即,张一平叫张昶带几个人下到队列里去,将那些不够人数的班合并在一起,指定班头。然后凑够四个班带出来,有总头的由原来的总头带着,没有总头的指定新的总头。
这样十六个班组成一个方阵,指定一个监工。不到半个小时,才理清也这些人数,一共有一千二百多人,分派为五个监工管理。cāo场上就排列了五个这样的方阵。
成思良是华工营里的一个翻译,他也被分到班里,这时终于忍不住了,华工营里没有了英国人,就不用他这个英语翻译了。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他可能沦落到要跟一般的民工一样参与劳动,那是掉身价的事。
成思良从队伍里跳出来,一个士兵一见,举起来枪托就要往他头上砸过去,吓得成思良连忙叫道:“林三武,我是翻译,你敢砸我?”
林三武牛逼哄哄地说道:“有何不敢,现在老子是英国兵了,打你这个二鬼子还要向你打报告不成?”
在中国,那些充当翻译、洋行的买办,跟在洋人屁股后面跑的人,人们一向叫他们二鬼子,在法国也不例外。
成思良仗着自己是翻译,跟英国洋鬼子打交道,平时趾高气扬,不料今rì被人反过来对他,也只有将委屈和不满往口里嗯了。
林三武最终都没有将枪托砸下去,成思良就用讨好的语气说道:“三武兄弟,我有要事跟你们的长官说,请你通融一下。”
林三武毕竟还是有一点脑子的,成思良这人老是跟着英国佬的屁股后面,说不定真的有英国人的消息也说不定。
“可不能误了长官的事,否则出不了英国人的防区,到不了法国人的厂子,没得跟法国人打工,过年就没得钱寄回家里了。”林三武心里道。
成思良被带到张一平的面前,张一平用生硬的语气问道:“姓名?干干什么的?有什么事?”
“成思良,想来问一下,比尔上尉有跟长官交代什么吗?”
“交不交代,我需要向你交代吗?“张一平怒道。
成思良连忙赔笑道:“不用,当然不用!不过长官昨天还跟比尔上尉打架,今天怎么就把指挥权交给你了呢?”
张一平见成思良几乎有很重要的话要说,可是却好像很有顾忌一样,于是说道:“打架又怎么样,你没有听说过,打是疼骂是爱,不打不骂不自在吗?”
成思良汗颜,说道:“这叫做不打不相识!”
张一平说道:“反正就是这个意思,毕竟我代表的是中国zhèng fǔ,现在中国zhèng fǔ已经向德国宣战,我们和英国人就是同一阵营的人,我打了他,他又能把我怎么样?最后还不是乖乖放了我,还要向我赔不是!”
成思良跟一般的泥腿子华工是不同的,中国zhèng fǔ向德国宣战的消息,他也刚刚得到,这样听张一平一说,他心中的疑虑也放下心来。
“可是,不管怎么样,比尔上尉也应该交代一下的呀!”成思良说道。
张一平再仔细看了一眼这个成思良,三十来岁的年纪,圆脸细眼,身体微微有一点发胖。穿着一身比较干净的华工制服,脸sè白净,双手也没有其余的民工那样粗糙。
张一平还记起来,他就是昨天在台上替那比尔做翻译的那个翻译。
“比尔上尉走得匆忙,不过他说了,有什么不明白的问他的翻译就行了,难道比尔上尉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