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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长睫,不曾抬起分毫。
于是转身,继续往前走去,淡淡开口:“不用,由着她。”
第二十二回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已经渐渐习惯。
总是在夜里抽烟,Mild Seven。喝最烈的“毁”。
我需要那种粉身碎骨般的激烈来释放心底,所有晦暗的疼痛。
——————————朗儿日记
那一段日子里,她常常到“暗”。
有时会遇到聂湛,气息冷颓,杯中的MACALLAN,散发着琥珀色的冰冷光影。
他们并不常言语。
只是她弹,他听。
时而有各色女子周旋在他身边,他并不亲近,却也不抗拒,只那样可有可无的,任软玉温香满怀。
有时有大胆的女子,撩拨的过火了,他也不介意就在那里,激烈的吻,或者纠缠着转入内室,隔住旖旎春色。
他从来不觉得有回避的必要,而她连睫都不抬一下,低头拨弦,表情疏离冷漠。
也有时,他是不在的。
她也并不在意。
只是径直取了墙上的吉他,叫上一杯“毁”,待上整夜。
没有人会来打搅她。
她知道是因为他的缘故。只是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她却不知道。
只知道他在这里至高无上,无论翻天还是覆地,只需一个眼神、一个手势,自然有人,不余余力,连命都可以不要。
他绝不再是记忆里冷静凌厉一身军装的聂教官了,也绝不是和她一个世界的人。可是偏偏,有着一双能看透她心底脆弱的眼。
于是她能来的,仿佛也只有这个地方。
这里,有足够的黑暗,藏住她隐晦的秘密。
轻轻扣了吧台,调酒师很快的推过“毁”,她举起,却被人伸手按住。
抬眼,是堇如。
而吧台内的暗处,聂湛一手搂了女子纤腰,一手端了酒杯,激烈的吻着,杯中MACALLAN,却只是轻微晃动,连一滴,都未曾洒出。
堇如显然也注意到了,不自然的转开眼。
林朗有些自嘲的笑了下,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的反应,可如今,却连眉都不会抬一下。
“怎么来了?”林朗并没有忘记堇如对这里怕得跟什么似的。
堇如握了她的手,轻声道:“朗儿,回去吧,明天还有考试。”
她笑笑:“放心,今年的一等奖学金,我保证还是我的。”
“不是这样的……”堇如有些欲言又止。
林朗看着她的神色有几分不自然,目光也总是不经意的往一个地方瞟,不由得顺着她的眼光看了过去。
那一眼,瞬间永恒。
即便是在暗处,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的身影,白衬衣,干净清爽的气息与这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她看不清他的样子,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握着吉他,颤抖,再颤抖。
林射,你还是来了吗?
那样的想要见他,却总不敢,死死的压抑着。可是心底,血液里,每一个细胞都在激烈的叫嚣着。
于是不管有意还是无心,潜意识里,总想着这样的放纵,他应该不会是不管的,那她,是不是就可以见他,是不是?
而他,也终于来了。
林射,你也一样,到底,还是放不下,是吗?
一双手,伸过来,扳开了她的手指。
聂湛不知道何时走出了吧台,玩味的勾了下唇角:“我不介意你拿我的东西发泄,除了这个。”
她才惊觉自己正死命的绞着吉他弦,幸而未断。
原先与他激吻的女子也跟了出来,慵懒的靠在吧台上,容色艳丽,衣裳微乱,微微喘息,有说不出的性感妩媚。
她眼底有着刻骨的风情和冷,点了一根烟,将烟盒随手扔到吧台上,就那样懒懒的冷眼看着他们。
那女子朗儿是认得的,他们都叫她阿染,是聂湛身边所有女子中,她唯一记得的一个。
最初来“暗”要回手机的时候,她便在他的身边,那样的艳丽风情,让人想遗忘都难。
相较于她的慵懒喘息,聂湛从气息到衣衫,却是连一丝轻微的紊乱都没有。取过她手中的吉他,放在吧台上。
她看了一眼暗处静坐不动的人,闭眼,伸手拿过吧台上的烟盒,取出一支,娇媚而笑:“介意帮我点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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