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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长龄听他如此说来反倒松了口气,叹道:“我神功练习不到家,这才难以施展吸人的法门,否则也不会落到大师手中了,连性命都悬于他人之手。”
范遥听到解释,回想昨夜朱长龄所用武功,现在想来除了只是内力强劲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更没有见到他运用吸人内力的法门。顿时便信了几分,他又默默将口诀在心中回想一遍,只觉其中种种运气的法门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却偏偏有着莫大的威力,果真若心法中所言可以吸人内力。他本就是武学大家,所学更是繁杂之极,此刻细细思量来,情知以朱长龄的修为决计编不出这样的口诀,便又相信了几分。他缓缓收起匕首,一掌按在朱长龄的胸口,道:“我问你答,若是有半句虚言,管叫你心脉尽碎,什么神功都使不出来。”说罢将刚才朱长龄背给自己的口诀反复询问,两者若有差异半字,范遥立施重手。这样询问足足一个多时辰才确定朱长龄没有隐瞒,将他留在石室之中,又将玉棋送了进来,笑道:“朱庄主,你夫妻二人好好歇着,等我神功修炼成了,自然便将你放了。”
朱长龄将夫人接过,哼了一声,却不言语。
范遥也不在意朱长龄的心思,心道等我神功练成第一个便将你真气吸干,到时候便是饶你一条性命也自无碍。笑吟吟的搬了一些干粮给他二人,跟着扳动门旁的机括,将两人困在石室之中。
“大师好手段,想来口诀是得手了?”何太冲冷冷瞧着范遥忙完这一切,出言讽刺道。刚才他乘着范遥询问朱长龄的机会,将石室四处又查看了一番,却发现石室唯一的出门已经被封住。他虽然可以从里面打开石门,可石门外众人的叫嚷却让他犹豫了半晌,终于决定还是先呆在石室中静观其变,也好乘机修炼一阳指法。
范遥嘿的一声,道:“何掌门难道不是么?你经营红梅山庄多年,难道就一点收获没有么?你我彼此彼此。再说这心法本就是你我之间的约定,何掌门可不要忘了。”他现在神功未成,放眼此时除了这间石室恐怕再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何太冲功力与自己相若,修为也不相上下,若是能不动手自然是好的。
何太冲也存了和他同样的心思,默然不语。
范遥盘算自己便是立即修炼北冥神功,想要练成其中一种法门恐怕也得耗费不少时间,可是数日之后只怕韩千叶早就挂了,还谈什么来要挟黛绮丝?想到这里他向何太冲叫道:“何掌门,你我既有约定在线,现在不妨再约定一次:此刻你我同处一间石室之内,须得时刻小心在意,不然被外面的闯进来可就不好了。”
何太冲自然知道外面的是什么人,冷笑道:“那些人难道不是你的属下么?怎么你还怕他们会对你不利?”
范遥叹道:“其中曲折之处一言难尽,何掌门只需知道你我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其中厉害关系,何掌门应该比我清楚,就不须我再多言了吧?”
何太冲缓缓闭目,算是肯定了范遥的说法。范遥也自坐到石室的一角打坐,沉思口诀中的精妙之处。突然之间,蓦觉得头顶一股烈风压将下来,当下反手一挥,左足反踢出去,身体仿佛贴着墙壁平平飞了上去,沉声喝道:“是谁?”他这几下一气喝成,何太冲远远瞧来极为悦目,大是叹服。
“是我,韩千叶呢?”沈七神色有些狼狈的站在范遥身下,手抚残剑,斜斜的指向范遥,低声道:“你千万百计也要学会这北冥神功,却不知道这其中有一项极大的难处,当今世上只有我才可以帮你化解。”
范遥身子贴在石墙之上,又是惊讶又是骇然,叫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当真是阴魂不散。”旋即想起沈七的言语,讶道:“你是如何知道的?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和朱长龄商量好的是不是?”
沈七残剑一收,在石壁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摇头道:“韩千叶的性命只有三天,如果再不施针的话,你便是学会了北冥神功也是无用。到时候黛绮丝见不到韩千叶,绝对不会受你要挟。”
范遥哼道:“你胡说什么?”
沈七冷冷的说道:“到了这时候你以为我还什么都不知道么?你处心积虑的想要得到黛绮丝身上的丹丸为的便是化解你身上的丹鼎,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身上被人种了丹!”他缓缓摇头道:“黛绮丝从汝阳王府盗取丹丸之后,你便想到从她身上取得种丹的解药,谁知道黛绮丝误服了丹丸,你无法可想之下便想到用北冥神功吸人真气的法门将丹鼎之气吸到自己身上,这其中只有一个原因:你也被人种了丹,范右使,我说的没错吧?而那两颗丹丸便可化解你体内的种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