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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几年的历史,几天之内要清理,想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整排的书架,有一半其实都还有书,平装的,精装的,散著胶装的,或是纸袋凑合的。
生物学、遗传学、基因体学、蛋白质体学、细胞生物学、有机化学、病毒学、组织学、物理化学、分子生物学、细胞分子生物学,甚至有同一本的一、二、三修订版等等,以年度计算的科学人杂志,应有尽有。
萧蔺之前把自己大学时代一直到研究所累积起来的,参杂海盗版的书籍都装进书柜,也不过占领书柜里两个小方格的空间,架上其实很有很大空位。
教授是个爱书的人,萧蔺想。
他巡视那套刚放好,整整七本一套的Molecular cloning原文书,十分感叹,终於不再需要像大学时代向图书馆预约再预约才能拿在手上的感觉真是不错。
另外留下来,数量也很惊人的,是盆栽。
小的中的大的,从门边、窗边,甚至是书桌上,都有著绿色的身影。
原来教授说幸运竹可爱,原因倒也不假。
对於栽植不甚了解,但看得出来这里头有很多不同的种类,被分在或是阳光普照,或是半室内,甚至是全阴的地方。
萧蔺也发现,在後面晒衣服的空地上,除了原本植下的树丛,还有整排的盆植花木,有些结果,有些开花,甚至有盆圣诞红,应景的就放在洗衣机旁边。
於是萧蔺每天都替它们浇水,也多事的把肥料分送到直觉里应该需要施肥的植栽。
所以当他发现,实验室里原本用来当信箱的抽屉旁,出现幸运竹身影的时候,也很自然的,帮它浇了水。
有次刚巧浇水的时候,教授从身後走过去,教授的眼睛从旋转的钥匙孔转而对上萧蔺,只是但笑不语。
从此以後,浇水这件事对萧蔺来说,那变成是种默契。
浇水的时间不一定,心烦的不想做作业时,实验失败时,报告因为太糟糕而被勒令下星期重来时,实验室固定Meeting胃痛肚子痛终於结束之後,大学长碎碎念时……
……想到,那个被自己狠狠冰冻起来,但是却没办法让它熄灭的念头时。
萧蔺後来接了那份理学院的打工,要做的不过是在中午时分跑跑腿,把公文从理学院送到各处室,在系上有大型研讨会或是招生活动时,从旁协助报到、订便当等等的简单事宜,听说其实是个满抢手的工读机会。另外实验室里原本有几个计画都是由博士班学长姐进行相关的报帐手续,目前也将其中一个计画交给他负责核销,因此提高了他每个月在实验室领得的补助金额。
两笔小钱加在一起,也算是个有力的帮助。
虽然理学院的工读缺是传说公平、公正、公开的按照「院内程序徵选」而录取,每个月因为报帐增加的入帐津贴也是博士班们美其名曰:「论文太薄,实验太忙,发票太多,需要多个打杂小弟用用」,实际上无论是工读的机会或是实验室的津贴分配,萧蔺明白在这背後真正该感谢的,就是那位恩威并施,既严厉又温雅的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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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是接近下午四点才回到办公室的。
进门的时候,教授眼光停在门外的紧急冲洗器上——那设备就是像个路灯一样伫立著,每个实验室门前都有,外型和功能大体而言,就是个巨大莲蓬头,是个只要一拉动拉环,就会有水倾盆而下的设计,而现在在主要的柱状支撑杆上头,很明显的有人用大锁把脚踏车锁在上面。
毕竟是门口,从前研究生把雨衣忘在上面几个星期,他提醒一下,自此之後,也就一向没有什麽杂物挂在上面。连伞也不敢了。
而现在的脚踏车,算是个例外。
教授觉得虽然是不甚适合,但也算是无伤大雅,比之前那乱叠又湿滑的破损雨衣来的乾净,眼光所及,那锁线也绕得仔细,堪称整齐,倒也不碍眼。
推开实验室的门,教授走了进去,向座位上和实验桌旁的研究生点点头,进了办公室。
这几天除却中午,行政会议是整日开个不停,不过比起昨天理学院的会议到晚上九点才算是结束,今天议程仅从早上到下午两点,已经算是能喘口气了。
前几日因为有学生在实验课上发生身体不适的意外,身为理学院院长,花费了不少时间向该生的家长解释不过是偶发事件,还动员了医师做个专业剖析,才让原本可能见报的风波平息。
一进办公室,没多久,打过几通电话,教授拿起前几日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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