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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白又吸了口冷气,“你听到多少?”
“你说呢?”他今天冷静得似乎有些不对劲,就像一个破釜沉舟的赌徒,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那好吧!既然你都听到了,也省的我拐弯抹角。”何白拉过一张椅子像照镜子一样和外甥面对面距离很近地坐着,“老卢说你恋爱了。”
他忽然就脸红了,把脸转向一边:“连他也这么三八!”
“你跟舅舅说实话,是不是真的?”何白看着他的脸色,意外他竟有情窦初开的懵懂神色,原来他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就算是个病人,就算是个孩子,人之本性都不能忽视。
仇陆抿着嘴,不说话。
何白开始担心了,一旦这个孩子陷入自己酝酿的臆想或是幻境里时就会不辨真伪无法自拔。“仇陆,你现在是青春期蜕变的关键时刻,舅舅真是担心你,比任何时候都提心吊胆。”
第十二章 畸爱(3)
“你担心我什么?”他执迷不悟,更不屑。
“孩子,你有多久没有去墓园看你妈妈了?”
“看什么?妈妈一直在我身边,我昨天还在跟她说话。”他直视着何白的眼睛,有种异样的光芒闪烁着寒意。
何白浑身发冷,他盯着外甥的眼睛看了许久,终于还是把头转过去捡地上的碎瓷片:“我看这段时间我还是帮你办休学吧!明天我就带你去治疗中心复查,我们再做个详细的……”
“你想撂包袱可以直接说,不用这么龌龊的理由。”他哗的一下站起,讥诮的冷笑,拳头紧握,双眼炯炯,掩盖不住的愤怒。
何白一下子愣住了,他面前这个偏执又拧的孩子根本是个刺头儿,他该如何表白自己的苦心呢!虽然不喜欢他,但他毕竟是离自己最亲的骨血。这么多年了,自己没有孩子,虽说不能跟他十分亲昵,但也从未亏待过他,就算是块儿石头也该捂热了吧!可是如今,他只是留下一句令他难堪的话,愤愤离去。老卢说得对,他根本谁的劝都不听,这样的执拗,恐怕早晚有一天要出事儿……
墙上那副雨打芭蕉的画栩栩如生鲜活入眼,施乐乐支撑起胳膊要坐起来的时候被江南按住。“我这是在哪儿?”她说话有气无力,脸色煞白,真像气若游丝的旧时伶人。
江南皱着眉头看着她,眼睛顷刻泛了潮:“你到底是怎么了?得了什么病这么神不守舍的?”
“我怎么了?”施乐乐觉得头痛欲裂,就像被人下了蛊一样难受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你去洗手间也会晕倒,我真是越来越不放心你了,以后我要寸步不离地看着你,你去洗手间也要叫上我,真担心死了。”
施乐乐翻翻眼皮,朝脑袋后面望去,才发现自己正身处学校医务室,上午还是晴天,现在已经大雨倾盆下得一塌糊涂。自己晕了吗?她拍着脑袋拼命回忆,渐渐的,那个可怕的画面重新回来了。她心里一阵惊厥,紧紧抓住江南的手:“是的。我想起来了,我,我是在洗手间,等等,是谁把我弄到这里来的?”
“你慢慢说,有点条理性啊!”
“是谁把我送医务室的?”
“那你得感谢两个人。
“两个?”她又糊涂了,晕厥之后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嗯。发现你晕倒的是司徒,他手机忘在男厕的洗手台上,回去拿的时候正好听见对门女厕的动静。他说你像个石头一样僵硬地到底,那个小塑胶门还一晃一晃的,真��恕!�
“那还有一个呢?”
“那你得感谢杜玛了,是他把你背到医务室的。”江南俯下身子对着施乐乐的耳朵小声说,“杜玛很担心你呢!他还在医务室外面等着,只是刚才给你打针量体温,校医把他轰出去了。”她冲乐乐眨巴眨巴眼睛,“你想让他进来吗?”
施乐乐甩甩头,现在这样子一定糗死了,才不要让他取笑,可是这样想着,眼泪哗啦啦就掉了下来。
江南瞪大眼睛托起她的下巴:“亲爱的你怎么了?饿了吗?我该死,让你等了那么久,给你带的饭都凉了。”
那个铝合金的饭盒打开,里面有喷香的里脊肉和西兰花,这是施乐乐平时最喜欢吃的,可是现在,当她看见饭盒里的那些剁成小块小块的肉片时,竟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江南吓坏了,一边扶住她一边大声叫校医:“快来人啊!乐乐你挺住啊!”
其实她心里那个疙瘩一直没有解开,她很想知道,司徒丰绵发现她昏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那只吊于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