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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让对方受重伤。
方笑柔有这样一个弟弟,在和武林中人交涉时方便多了——“方某也不拿朝廷兵马欺压你,你们既已是方某的手下败将,又不肯柔顺些,不如这样,由舍弟出面,在你大门前摆一个月的擂台,此事便罢了。”
是的,每次这样一说武林中人立刻就软了,因为绝大多数武林门派中,能有一个半个的老家伙能和方德打平手,就已经是门派之幸了。如果由方德在门前摆下擂台,不迎战以后就没脸见人了,迎战的话又实在是输的不能再输了,所以只能服软。方德也很喜欢给阿姐办事,因为他拿的消息和花的钱太多,不做点什么心下不安。
偏偏方德此人和他的名字一样,众所周知的有道德,出手绝不狠辣、前后都不嘴损、从没有任何侮辱人或仗身份欺负人的行为、还好个挥金如土慷慨解囊行侠仗义,出身高贵但从不装腔作势,不沾女色不好赌,唯一的爱好就是挑战,下手又甚有分寸,还尊敬前辈爱护后辈,虽然输给方德的人如过江之鲫,可要抹黑他却没人信。
老一辈方党的人渐渐都老了,新一辈方党的人占据朝堂的比例缩小了,却凝聚在章华身边蓄势待发,凝聚在方笑柔身边私下为皇帝效力、凝聚在方德身边策马江湖、实在没人要的还可以跟着方田安分守己的在京城里吃喝玩乐。方党这个名字在朝堂上占据的比例虽然少了,不那么沸沸扬扬了,明眼人却能看出来,他们还在。
方党没有消退,更没有变弱。方党的影响力看起来少了,实际上却一点都不少。
方牛已经垂垂老矣,躺在绣塌上看着忽明忽暗的烛火,想起自己在阿姐、方落和陛下先后离去之后的所作所为,非常满意的缓缓点了点头。“阿姐的儿女,在盛世能平安,若逢乱世,便能骤然而起。”
新君登基,自然要励精图治,此时方党又恰逢群龙无首、青黄不接的时候,退不仅可以保全匆忙被顶上来承担家业的方笑柔、章华和其他方党少年,还能让新君更加爱重皇后。等到新君渐入中年,不再激进的时候,方党却悄无声息的回来了。
方牛怅然的说:“陛下的儿子……”陛下说的不是先进的那为陛下,而是便是他那已经故去的主公,皇帝道泰。道泰就在半空中站着,准备接他走。
方牛笑道:“陛下(道泰子)很好,虽然不如你,也是个难得的明君。”他的笑中带着苦涩,痴痴的看着窗外的石榴树。
是那年他成婚时,皇帝带来的亲手种下的石榴树,愿他子孙满堂。
现在方牛确实子孙满堂,皇帝也是子孙昌隆,两人都互相种了一棵石榴树。
纵然互相爱慕,他们也不愿意对方断子绝孙,那会被人讥为失德。现在这两颗石榴树,都长的很老了,却还结着满树的石榴,开过满树的红花。
方牛有些怅然,保养还算得当的眼角皱纹眯了起来,眼中有些无奈,却更多的是岁月沉静的释然:“天下,大约还能安宁三十年。”
三十年之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三十年之后或许又有一位新君,外夷或许也换了新君,三十年,算上自己看见的这三十年太平时光,就是一甲子了(六十年)。
自古以来,能有一甲子的太平盛世已是不易,在那之后老者老已,天下太平不太平,就要看下一代人方党的能力了。看方皇后之子,看章华之子,或许方德还能赶上一把廉颇老矣的风头,自己却是连看也看不到了。
但是马上就要见到陛下了,不知陛下好么,胖回来了么。
少年时在朝廷上旁听,被气的满眼泪光却无济于事,哀痛悲愤的皇子。
青年时游历四方,为路有饿殍伤心的泪流满面,被州府官员气的掀桌的皇子。
和自己一起跪在方依土面前,却挡在自己身前,坦诚:“阿姐,我稀罕阿牛。我不会为了阿牛耽误天下大业,不会为阿牛耽误治国,更不会为阿牛耽误了我二人的子孙延续。可我不能让阿牛和我是私相授受,我的心思,今日方与阿牛坦露,不知阿姐意下如何。阿姐放心,我会成为明君,用这天下让后人说我和阿牛君臣相宜。”
在得知方依土已经了结先帝性命之后爆发出狂喜的皇帝,他那样坦诚的吐露对父亲的恨意,对昏君的恨意,还有他自己的下不去手。皇帝感谢方依土,斥责方依土不小心让先帝自尽的旨意,也是自己和方落逼着他下的。
之后又忐忑,有紧张,有畏惧,又不得已的分离,却都挺过来了。
太子的诞生,自己是何等的欣喜,没有因为自己耽误了国祚延续。
等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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