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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雪绯红凝神看着他,惊风也不糊涂,仔细想了想,却不理韦渡江,只是向雪绯红道:“雪姊姊,我想起来了,楼主说过仇阁主在蛮烟镇觉生寺的那个药垆没什么用了,让我有空告知他一声。”
韦渡江颇有深意地看了雪绯红一眼,似乎在说“仲逸风倒真会拐弯抹角”,雪绯红也禁不住吸了口气,不得不说,他们这个楼主连交代任务有时都不按常规出牌。
惊风左右瞧了一会儿,开始转身去掀背后的帘子,被雪绯红“啪”地把手打了开去,“不许胡闹。”
少年很是委屈,嘴巴又嘟了起来,黑亮的眼睛像小狗似的一眨一眨,“不就是里面藏了一个好看的哥哥么,又不是没有见过,再说人家也不会跟你抢,你紧张什么。”
“噗,”韦渡江把刚倒进口里的水全吐了出来,一面抹干净嘴巴,一面笑道,“你雪姊姊那叫金屋藏娇,谁看她挖谁的眼睛。”
雪绯红翻了个白眼,玄天楼有一个惊风就够她受的了,谁知道这俩人凑在一起,竟是一个德行。
隐隐听到车里面似乎有轻笑声,她登时大窘,一翻身钻了进去,顺手将缝隙塞得严实,也不理会外边两个家伙继续一唱一和。
池杳冥醒了,她不知这次他会醒多久,只知道在刚掀起车帘的刹那间,能再次看到那双温墨的眼眸,便实实是这上天的顾怜。
“你……”她顿了顿,将唇齿间的话顿住,却改了成——“你听到什么了?”此话出口,颇有做贼心虚之嫌。
池杳冥一如既往地只是笑,仿佛什么事情都得待他笑毕才有定论,可恨他这笑不是哂笑也非嘲笑,一味淡若清茶、纯似山泉的浅笑,往昔那个随性风华的琅珂,却不知是迷失在这笑外、还是沉淀在这抹笑中。
就好比昔日他手中那扶摇九霄的纸鸢,好比曾经她较水晶还要清明的眼眸,一旦断了线、蒙了鲜血,便再也回不到从前。
只是,还计较那个做些什么,也许钟颜岫不会沉醉于池杳冥的似月恬然,雪绯红也未必消受得起琅珂的风发意气,命运狡猾地给这四个名字间画了两条直线,却又好笑地发现,它们却穿插交织,编成理不开的璎珞亦或连环。
“听到什么?”他反问,也可能是明知故问,眼波盈盈,笼上氤氲淡雾,竟比那弱柳扶风的女儿家还要惹人,这个样子,少年琅珂可未必做得出来,分明就是蓝颜祸水一只。
雪绯红忍住想上下其手的冲动——池杳冥昏迷的时候她可没少干过——便也一本正经地说道:“惊风说的其实也没错,你长得这般好看,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为了防止被别人抢走,我还是把你藏起来好了。”
池杳冥忍不住笑出声来,却又捂嘴低低咳嗽着,雪绯红伸手抚上他的肩背为他顺气,缓了一会儿,他方说道:“那时第一次见面,你可没这么说过。”
这是自池杳冥承认自己就是琅珂以来,首次主动同雪绯红提起幼时相遇之事。雪绯红顿了手,望着他,好像终于从这数年里的那个梦境中走出,第一次成功拨开翩跹花舞间的雾霭,咫尺之外,金冠少年,银袂灼痛了眼睫,他的面容,却终于变得清晰可见。
“哦,那时我说了什么?”她压着自己的声音,极力保持着平静。
“你说,”池杳冥将眼睛往侧面转去,好像在回忆什么,又看向她,“你说我是纨绔子弟,皮里膏脂,腹内草莽。”
雪绯红决定用干咳来打消尴尬,觉得自己这场对话好像又落了下风,池杳冥一副胜利者的样子看着她,若换成十四年前那个琅珂,一定是气焰嚣张的得意模样。
“那还不是因为,”她拖着声音,“如果我不把你说难看一点,你一定会顶着那张脸四处惹是生非,害的多少红颜为你痴狂留下相思泪珠呢。”她瞟向池杳冥,“昔年琅三公子是风流少年,据说是整日里拈花惹草,倒不知是也不是。”琅珂脸上的笑意有些发涩,似乎是很想为自己的清誉辩解一下,雪绯红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又道:“且别说那个了,便是如今的池公子,单单在山村里就引得不少女儿家争相欲嫁,待得后来,又不知施了怎样的美人计,生生将我玄天楼得力干将无波的止水神功给破了,小女子可记得,池公子受了伤后,幸得无波姑娘无微不至照料了数天,雪野朔风,哪里去寻这样一个贤惠的红颜知己呢?”仗着车子四壁都挂了棉被,她声音又压得低,全说出去也只琅珂一人听见。
池杳冥眨眨眼睛,面颊上有些可疑的红晕,在苍白的肌肤上显得尤为清楚,他想了想,最终作恍然大悟状,“雪姑娘这话怎么听来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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