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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缭哑然,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该忧,覃王的才智和覃国的时局横扫天下自是无疑,只是为了一个女人统一天下未免太痴情、太浅薄。
“爱卿觉得寡人很肤浅,对吗?”覃陌央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拂袖问道。
“王上七窍玲珑心!”姬缭坐正一揖。
“天下,兰聆,寡人都要!”覃陌央抿唇而笑,温文尔雅,安详严肃,却又略带哀伤,好似又有几分讽嘲与揶揄,最终化为俯视众生、纵横天下的力量。
德妃端着茶盘,久久立于门外
此刻的宣元公正在府内大堂中吹胡子瞪眼,大发脾气。
“这景非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个时候去流隙戈壁查看边关军务,王上居然还答应了!”宣元公骂道:“这接待覃使,商议连横伐燕,你们谁能堪此重任啊?”
景非是跑了,留下一众大臣门客白白受这干雷动火,个个委屈得跟什么似的,半响没有人开口把这件事应承下来。
于诚年本不想过多参与此事,以免惹人猜忌,然而他也万万没想到景非会临阵脱逃,为避免连横之事再有变数,此时只得挺身而出应道:
“小臣愿为大人分忧。”
“好!”宣元公大赞一声,拉住于诚年的手:“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了。”
人人皆知这差事忒不讨好,灭燕自然不在话下,但这瓜分燕国事宜覃国向来狡猾奸诈,如若覃国占尽了便宜,汉国吃了大亏,杀身之祸不远已!
宣元公无非也是想找个蘀罪羊,如若成功自然是自己的功劳,如若失败也是旁人的不是,杀了便可了事!
“大人宽心,小臣自当尽心竭力!”于诚年自然知道他们心中的算盘,但为了母国,舍弃这条贱命又有何惧!
只是本想借此疏离景非与君王和宣元公的关系,迫使他归顺入覃的计划只得就此流产了!
礼宾待客,汉国向来是大设铺张,君臣上下沿袭前朝遗风,靡靡之色充斥朝野上下,为显大国气色,酒宴场面宏大,极尽奢华。
这次又是接待西陲大国,自然不敢怠慢,钟鼓齐鸣,雅乐高奏。舞女曼妙身礀甩动着水袖使人眼花缭乱,美酒佳肴使人目不暇接、酣畅大嚼。
宣元公是应酬高手,在覃汉双方再三礼让之后,坐定于汉王两侧席坐。
于诚年坐于宣元公一侧,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端坐在姬缭一旁的那人,也可以说大殿中十有**的目光都钉在那人身上。
那人端坐于跪垫上,身形挺拔,日月之表,目光平和肃然,一动不动宛如璧人。只是一身黑色覃衣,沁得周身暗暗流动着一股肃杀之气。
“听闻覃使此番前来,是为连横灭燕。”坐在首席上的汉王率先发话,他青白脸色,身子略显瘦弱,更像个文弱书生样儿:“不知覃使有何建谋?”
姬缭离座站在殿中央工整一拜,吸引着满座汉臣朝他那边投去目光,当年游说五国攻覃,众人都领教过他那令人瞠目结舌的辩才。
如今他又反过头来投靠覃国,在座的大部分人均带着冷眼蔑视的目光,倒想看看他又有何新奇说法。
“尊敬的汉王,覃王让鄙人为您带来了两车狄裘,三车陈酿凤酒,四车覃国新制的铁质兵器,美人二十名!”姬缭一反常态,态度更加谦恭,只是声音依然洪亮如钟。
话音一落,在座满席炸开了锅,这敬献一事常出现在附属国与主国之间,这强国给弱国献物真乃前所未闻!
汉国君臣们原想覃国实力乃六国之首,覃使必定高傲强势,对连横一事必然以主人公礀态谈判,却没想态度竟这样柔和。
汉人一向高傲浮夸、生性贪婪,怎禁得住这一番糖衣炮弹和吹捧,当然其中也不乏少数清醒之人。
汉王大笑出声,倒还真有几分君王的气势:“蘀寡人谢过覃王,我国一定礼尚往来。”
“谢汉王!”姬缭答道。
这时宣元公开口说话了:“灭燕小事一桩,可老夫倒想听听覃王对分割燕国有何想法?”
“既然宣元公有此一问,想必心中已有谋划,姬缭愿闻其详。”姬缭笑道,退到一边对覃陌央吩咐道:“请呈上地图。”
“摆案!”于诚年得宣元公示意,起身安排。
只见一张巨型方桌被侍卫们摆上殿中央,覃陌央走至桌前,一张长宽约十尺的羊皮地图随着他均匀修长、指骨分明的指间展开于桌面之上。
众人的目光一时间不知是该放在地图上还是放在他的双手上。直到覃陌央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