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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月兰惊讶的看着一屋子的女侍,旋即低头一看,可不是吗。自己一身大红镶金丝的喜袍正好好穿在身上。顾盼间,叮当婉转,原来是头上的环佩在相互撞击。她摸摸自己的头发,上面云髻高挽,几只凤钗错落参差。顺手拔下一只,一只奇异的鸟形镶金嵌玉栩栩如生,是自己从不曾见过的精致奢华。有人一手夺过她手里的钗子,嗔怪的说了一句:“新娘子太也顽皮。”又有两人分别捉着她一只小手,以朱笔在指甲上点画涂弄,轻柔仔细的像捧着绝世珍宝。安月兰本不惯这么被人伺候,而况乎伺候她的人个个秀丽婀娜还偏偏低眉顺目。恐怕即使那阮素心大小姐也享用不到如此待遇吧。然而此情此景她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你们说的姑爷,是谁?”她试探的问。众婢默然。而后有一人小声说道:“待姑娘装扮妥帖自会见到,奴婢们不敢多嘴。”安月兰暗自称奇,如此奇景似乎唯有用梦境来解释。因为无论如何她也不会随随便便成为别人的新娘子。在很小的时候她也曾对自己的婚姻生活有过憧憬幻想。然而情随事迁,家中连遭变故,及至后来几乎连生存都是问题,又如何有机会去思考此人生大事。若说嫁人的经验她似乎也有,那好像也是一个遥远而带给人深深绝望的梦境,那一袭红衣,孤傲决绝的眼神,冰凉凄婉的气息,此刻想来确如书案封尘恍如隔世了。不多时,她已被“收拾”齐备。恰在这时,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有人高声唱诺:“姑爷已到,迎娶新娘。”外面观看的人似有不少,人们群情激奋,高声喊和。一女俏盈盈走来给安月兰盖上红色的头巾。在红巾落下的瞬间,她看到那女孩嘴角勾起一个嘲讽似的微笑。有两个人来到她身边将她架起。安月兰身不由己被人挟裹着向外行去。她隐晦的蹭了蹭自己的腰间,什么都没有,没有双鱼符金钱袋,也没有金鳞和骨钱。此刻她倒真的希望这是一个梦,因为只要是梦就能够醒来。但这一切又真实的不像梦,诡异的气氛萦绕在她心间,带给她一丝莫名的慌乱。从屋里来到了屋外,围观的众人反倒收敛了声音。这世界安静的不像话,她的头脑似乎被一团迷雾包裹着,傻愣愣的不清晰。在她想要不顾一切掀开盖头的时候已经被推进一辆轿子里。门被重重的关上了。她终于掀开了头布,扔在地上。四周没有窗,拼接的木板严丝合缝看起来厚重又结实。她身子晃了一下,是轿子被抬动了,缓缓向着一个方向前行。说不清是种什么滋味。她居然被人关在一个棺材一样的木头箱子里就要去和人成亲了?最关键还不知道新郎是谁,这非但是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她忽然想到一个人,那是一个温柔如水清朗如月的男子。那是一个对她百般维护照顾的身影,那是明亦尘——大师兄!她全都记起了。和师兄一起来南海,却因为变故而分开。为了破解妖怪的封印而来到这里。那神秘的祭坛,古朴的符文,还有第三层,一张两丈方圆的巨大镜面。她吁了口气:“这里,果然是很古怪啊。”既然已经回复了清醒,她当然不再如当初一样慌乱。心下悄悄计议。欢庆的队伍穿街过府,一路招摇。最后停在一座巨大的府邸前面。有负责鼓乐的吹吹打打极尽热闹。一个中年男子穿着红袍,伫门而立。男子初看似乎是貌不惊人。一双眼眸却极为明亮,内韵寒芒,凌厉射人。他看喜轿已到,嘴角流露一丝喜意。轻迈几步,人已经到了轿前。伸手点指,机关解除。愣了片刻,轿中现出一个红色的窈窕身影。男子递给她一段红巾,自己抓着另一端。口中低沉说了一句:“跟我来。”安月兰顺从的牵着红巾,小步的跟在男子一边略微靠后。男人似乎非常满意安月兰的表现,微微一笑,缓步走向厅内。安月兰透过红纱的空隙暗暗观察。看周围影影绰绰似乎人数还不少,一时难以决断,跟在男子后面渐渐进了大厅。两个人相隔着站好。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那里喋喋不休,什么“幸哉”“奇缘”大抵是些拍马屁样的废话。男子居然很有耐心的听他讲完。从这套词里安月兰才知道这男人叫云光。接下来是婚礼的重头戏,拜堂。云光眼中闪过一阵热切。却听那老头刚说了个一拜天地就有个不合时宜的声音闯进来:“我可,早知道你不靠谱,谁知道这么不靠谱。正事不干却跑来找人成亲。你要那么急着嫁人跟我说啊。本公子做做好人好事,勉强收你做个三四五房的姨太太,这也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了。你说呢,风兰姑娘!”安月兰一把扯下头上的红巾,冲着说话之人甩过去,嗔道:“放你的……万,那什么,你不去破你的阵跟着我做什么。谁要做你三四五房的姨太太,给我死开吧!”万公子一挥手抓着安月兰抛来的红巾揉了揉扔到一边,笑嘻嘻的冲着男子说道:“看吧,你这新娘子可凶哩。幸好还没娶到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