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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一天天地降到最低,临近跨年的那几天,唐思迎来了访客。高中同学蒋柏从南方海城来到T市探望他。
这是蒋柏第一次来T市,听人家说大城市里很多灯红酒绿的好玩的人和物。果不其然,一踏上这片地区,蒋柏就感到这里很热闹,连空气里似乎都洋溢着一种撩拨人的现代气息。
“唐思!唐思!”蒋柏照着唐思新给的地址,来到了唐思的住处,地址跟之前给的那个有些出入,唐思似乎最近为了躲避什么人而搬过家。
黄昏时段的电车轰隆驶过,在黯淡天色中闪出苍白灯光。蒋柏在靠近电车站的单身公寓楼下抬头,大声呼唤学生时代的旧友:“唐思!唐思!我是蒋柏,我来看你了,我们一起去钓妹。”蒋柏兴高采烈地吼叫着。一分多钟后,他看见唐思从阳台上露出了头,立刻咧开嘴朝唐思露出灿烂笑容。
唐思胡乱地裹了一件黑色毛衣下楼来接他,仿佛很意外他的出现,惊问:“蒋柏?你怎么来了?”
“见到我意不意外?开不开心?”蒋柏手里提了很多从老家带来的礼物,都是些当地特产,果脯、鱼干什么的,傻兮兮地笑着递给唐思。在MSN上拿到唐思新的联络住址后,他事先没有通知唐思他会来,想给唐思一个惊喜。“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变成大明星。”
“哇~这次见,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帅嘛~”
念高中的时候,蒋柏与唐思同班,玩得很好。每次翻校友录的时候,蒋柏最自豪的事情是跟唐思混了三年高中。那时,唐思不仅打架超狠,还是全校最帅最酷的男人。穿校服、搭着书包,从教学楼的走廊上路过,难得露出的一个笑,就能引得全校女生尖叫。放学后的停车棚,他那辆脚踏车总是被人塞情书塞得满满的。那些十几岁的青涩日子,每天上学跟放学,蒋柏都是跟在这个帅气男人的屁股后面。
高中毕业后,蒋柏考上大学去念了医科,唐思则是选择进艺校。当时蒋柏并不为他这个决定意外,因为不仅仅是唐思的俊朗外形适合做模特儿,唐思还考虑到了养父养母的经济状况。不愿意继续被苏家供养着去念大学。一个人自食其力地北上,进了模特训练班。
蒋柏以为条件好的他很快就会变成大明星。而一开始,蒋柏也真的有在电视杂志上频繁看见过他,拍摄的几组平面写真,装扮光鲜,整个人美得引人遐思,可是也只是那一年半载的时间。后来蒋柏便再也没有看到关于他的消息。
现在,几年过去,他不但没有走红,还竟然住来了这种破败的临时居民楼。蒋柏不熟悉T市地段,但是也明白住来这种逼仄短租房的人绝对不是大明星。
“怎么这么突然就来了?大学放假了?”唐思接过蒋柏手里的东西问。
“嗯。实验室那边的报告完成得差不多了。夏天就毕业了。到时候也不知道会去哪里工作。现在趁寒假有空就特地来看看你。”蒋柏跟唐思上了楼,不经意间看见唐思脖子上有几块鲜红的瘀痕,大惊失色,想问是怎么弄的。但是清楚问了他大约也不会说出真相。那看起来好像被人咬下的禁忌吻痕。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啊?”进到那间公寓后,蒋柏发现里面没有暖气,冬天的夜那么冷,唐思一个人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
“嗯。地方小了点,不过一个人住差不多了。”
小房子里,唐思身穿那件黑色毛巾,搭配下身一条蓝得泛白的旧牛仔裤,来回走动着,拿东西招待蒋柏,高大身材散发出削瘦的气息。
蒋柏见到怪心疼的,因为他好像过得很不好的样子。
“差不多?”蒋柏觉得简直是差很多。晚上大活人睡在这里面会被冷死的。
“对啊,你忘了,我身体很好。”唐思为蒋柏泡了杯红茶,将一个电暖器拿到了蒋柏脚边。“壮得跟牛一样,不像你这么娇弱。”
“说得也对厚。”蒋柏脸红地承认。
两个人寒喧了几句说话。蒋柏告诉唐思是特地来陪他跨年的,唐思闷了一声,没多说话。
蒋柏又说:“跨年夜不如我们去看演唱会吧,或者去外面广场上倒数新年计时。”
他也答应了。但是语气都是敷衍的。
片刻后,蒋柏讪讪地问:“欸……唐思,你不喜欢我来看你吗?”
“怎么会?”唐思现在最需要一个人亲近了。蒋柏来看他正好,只是他明白,他心里面很多事情,即使告诉了蒋柏,单纯的蒋柏也不会懂。
“苏玫的身体好点了吗?”蒋柏小心翼翼地问:“你们真的……真的结婚了?你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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