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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极为尽兴,这种快乐深深地打动着我们,所以待他玩了一阵之后,碧莲便忍不住跟他商量着说:“让姨玩会好不好?”
我笑着走过去,也哄着说:“好了,让姨玩一会,等姨玩一会了,咱再玩好不好?”
他很爽快地答应了,我赞扬着说:“嗯,我们点点最乖了!”而后转向碧莲说:“我们都让你玩了,你还不谢我们?”碧莲听了搂着点点亲了一下,点点害羞地钻进我怀里,我们都笑了。
“看姨弄得我们多不好意思啊!是不是?”我摸着他的头说。
碧莲坐上秋千,一边踢着脚丫一边喊着让她姐姐推她。于是穿红衣服的女孩挽起袖子,露出很不客气的表情,然后猛一推,把妹妹送到半空,绿衣服的女孩发出清脆爽朗的笑声,回落的时候便吵着要再飞得更高些。她姐姐虽然卖着力气,却比秋千上的人更开心,点点在我身边高兴地跺着脚,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笑声引来了很多女孩,有的是路过,有的也只是暂时放下手里的活,那些和我们熟的就到近前,不熟的便躲在花园的门洞外踮着脚往里头看着。其实,自己玩是一种乐趣,但看别人玩也是一种乐趣,而且有可能作为观众的乐趣要比游戏者本人还要快乐,要不然所有运动赛场的观众台都设置的那样高大,以至于所能容纳几倍于运动员的数量。
我对红玉说:“荡得再高点,看外面是哪!”
她姐姐听从我的话,便叫了珊瑚和金穗儿来帮忙,于是三个女孩一同使力,把秋千推得更高了。
但碧莲却边笑边尖叫着说:“我要摔下来了!”她的一双小脚在裙摆下微微显露,就像两个小小的竹笋,突然间一支很小的鞋子脱落了,砸在附近的迎春花丛里。
我对点点说:“去帮把姨的鞋子拿回来。”他点点头,跑开了。女孩们都笑作一团,秋千越飞越高,那两只小竹笋也摇摆起来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摔下来了!”小竹笋尖叫着,脸上的笑容依旧,看来她难以调和这种矛盾——既怕又开心。
女孩们起初不信,又推了她几回,渐渐发现她不是骗人,也就缓和下来,她顺着惯性慢慢停下。大笑,尖叫和极度心跳过后的混合体现便是疲惫。此刻的她已经气喘吁吁,虽然仍坐在秋千上,但看上去就像被晒蔫的小草,她姐姐帮她穿上鞋子,笑着说:“叫你知道我的本事!”
她仰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润,我走过去,逗着说:“瞧你这点出息,没荡几下就怕了?”
她仰靠在我身上,说:“我的手都抓麻了!”
我推开她笑着说:“笨死了,看我的!”说着把孩子交给她。
大家都站到一旁,我对驾驭秋千还是很有一套的,儿时的点点滴滴,重又在我脑海中浮现。我挽起袖子,一站到秋千上,便立刻找到了感觉,就像骑自行车一样,一旦学会就不会忘记,不像其他技能,长久不练,就会觉得手生脚生。我靠自己的双膝作动力,配合着腰部的摆动,很轻松便飞翔起来,先是以15°角前后摆动,而后是30°,再接下来是45°。
女孩们不停地大叫大闹,一个个高兴地合不拢嘴,而我仍在加速——我喜欢摆起时迎风的凉爽,也喜欢落下时瞬间的心跳,这就是荡秋千——最简单也是最原始的快乐。
我几乎荡到90°角,差不多要和拴秋千的枝杆持平了,我的心跳加速,恐惧感也加剧了刺激,我决定稍稍减些力气,让围观者不必太过于紧张。我放慢速度,秋千也荡得不那么高了,但仍可以一瞥墙外的景色。
这里好像是宅子的后墙,外面便是一条小巷,对门也有几户人家,但都是门户紧闭,而且没看到悬灯挂匾,看样子也是别人家的后门。小巷子里空荡荡的,似乎总有回音未尽,青色的石条覆盖了路面,很多处已经坑洼不平,露着手指宽的裂缝,以及不规则的残角。
我在脑海中铺开一幅平面图,试着将记忆的街道拼兑起来,并画出这条小巷子的坐标,但还是白费力气。我想之所以想不起来的原因,很可能不是记忆库的数据丢失,而是根本就不曾录入。
站在秋千上看外面和站在楼上看外面的感觉截然不同,不仅是角度的问题,还有思维变化的问题,秋千上适合速想,而高楼上的窗台边则更适合发呆。此时我就觉得脑子里很活跃,一连闪烁了好几个关于秋千的话题,其中一个就是朝鲜族传统秋千活动,据说,那也是深闺大院的女眷们为了探索高墙外的新奇而发明的游戏,演变至今,已成为一种广受欢迎的运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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