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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
他李佑虽然刷出了几分名声,但改变不了小吏的本质。妓家肯定非常乐意与李佑逢场作戏,一两夜不要钱也无所谓,你捧我我抬你,大家还是都得名得利。但真要让元宝儿这个档次的妓家委托终身,李佑实在不是势利眼中的好对象。
真的怪不得谁,人心向背罢了。花魁娘子和穷书生的故事只存在于歪歪小说里,即便是穷书生,那也是有机会金榜题名一朝得势(看本朝歪歪小说结局都这样)。可李佑这个小吏,做一辈子注定还是县衙里的小吏,名气再大,也没有人看得出他有什么上升通道。想那唐伯虎还不是贫苦而死,李佑倒是到不了这个程度,但即使能等李佑狗苟蝇营一辈子赚点钱,哪比得上一开始就进入大财主家门畅快。
李佑在卢尚书洗尘宴上自嘲“养不起”,半是自嘲半是写照。此时他无奈唯有苦笑,这王妈妈话貌似不很中听,但其实还是好心…人家确实苦口婆心劝元宝儿安心来着。
话说回来,薛元庆这礼对李佑可真是够重,元宝儿身价最少几十两,那还得王老鸨肯卖。再算上脱籍银,总共最少也得一百几十两银子。
想到这里,不由得去看元宝儿,却见她也正偷看李佑。两人一个对眼,李佑倒没什么,但元宝儿头一偏,移开了目光。
李佑心里再次叹息,你跟着我,肯定要吃苦了。
这时外面轿夫、挑夫都雇好齐备了。元宝儿和同家姐妹一一作别后,将两个大箱笼都交给挑夫担着,一个锦绣包裹自己抱着,便上了轿子。
李佑在前面领路,一直带到家里。
小竹正勤快的在家里往水缸灌水,看到老爷领回来一个美丽小女子,心情很复杂,虽然她想过迟早有这么一天的,但还是想哭。
李佑这住所,有正堂三间,中间前厅后廊,东西为屋;两侧厢房各一间。东厢作为厨房,西厢让小竹睡了。李佑住了正堂东屋,算是正房。论元宝儿这身份,虽然没有确定,但最多也就是个小妾,不能直接住进李佑正房里,便把她安顿在了西屋。元宝儿为人温顺,李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小竹强忍心酸,帮着元宝儿收拾屋子,摆设物事。倒被元宝儿看出几分端倪,便有意拉着她说亲密话,送了两件首饰,没多久就哄得小竹欢快起来。
李佑看这里没什么事,准备去县衙找黄师爷,正要走时,小竹跑到耳边悄悄说:“老爷!宝姐姐比你还有钱,带了好几十两回来呢,还有好多件金银首饰。你是怎么拐回来的呀?学村里员外养在家里当小么。”
谈钱太伤感情了,这正说到李佑这个堂堂小典史的辛酸处,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住所。干弱枝强啊…
第三十一章 吓出一身冷汗
却说李佑到了县衙,找到黄师爷,将薛元庆的事情一说。黄师爷笑道:“这位薛举人倒是个聪明人物。石料规格有定局,量大但也是个不便利的死数。而这木桩用多用少,一丈一个也可一丈三五个也可;或者用粗用细,用六寸也可用七八寸也可,其中灵活得很哪。既不显目又好操持,对工程影响也不大,好算计。”
李佑把薛元庆的名刺递给黄师爷道:“老先生说的极是,他借我手给老先生投了张名刺,改日要来拜访。”
“此事你看呢。”黄师爷问道。
李佑说道:“属下以为此事可行。那薛老爷在本地口评甚好,又是个懂事的人,值得交游。不妨先答应下来,若今后有什么拦不住的人也要来包揽木桩,那就如老先生所讲,增添用量后再分一分。”
“可!就如你所言。”
敲定了薛举人的事情,李佑告辞,出得西关往家里走去。要去问问父亲严家和赵捕快的事情。
进的家门,入了前堂,便看见瞠目结舌的一幕。
父亲面无表情靠在太师椅上,身前地下跪着个男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苦苦说着什么。
那不是赵捕快又是谁。
顿时李佑心里对父亲大人的佩服如滔滔江水,这也太犀利了,赵捕快好歹是一个县衙公差,昨日才得罪了他,今天就被父亲弄到这里磕头求饶?
其中关窍一定要弄个明白。
李父看见李佑走进来,点点头道:“小二回来的正是时候,为父正要遣人去叫你。”又喝斥跪在地上的赵捕快道:“滚吧!”
赵捕快爬起来赌咒发誓,又冲李佑讨好笑笑,才出门而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父亲如何将他弄来的?”李佑好奇得问。
李父哈哈大笑道:“哪里是我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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