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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巡按现在终于可以肯定,今日一切不是巧合,绝对是眼前这个同年谋划的,可恨他鬼mi心窍一头栽了进来。回想起家中老辈感慨,宦海风波险恶,他尚不以为然,直到这时才明白了几分深意。可事已至此,今后怎么办?他有点了无生趣,万念俱灰了。
目送马巡按一行远去,干出了不君子事情的正人君子陈知县对自己说道,子曰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对付jiān邪小人便要用旁mén左道,即使要做君子但也不能被白白的欺之以方――也不知道这是心得总结还是心灵的自我救赎。
话说吕太监为何配合的恰到好处?还得从前几日说起,那天李佑回到巡检司,把来试探虚实的织造局副使给放了,并告诉他,这笔生意太大,叫织造太监速速前来和知县谈,他可以牵线。
等吕太监到虚江县后,李巡检偷偷去见了。首先就把陈知县的背景提一提,又点出这大部分银子都给了知府,当场就叫自觉惹不起的吕太监打了退堂鼓。然后李巡检便从生丝收益中拿出五百两银子,买通了吕太监。
五百两真不少了。所以吕太监这人十分看得开,配合做戏被骂几句阉贼阉狗算什么,难道他被骂的还少了,多这一次实在无所谓。要是被骂就有银子拿,那他情愿天天被骂到死,他人生所图不就是多挣点银子么。
所以前天,吕太监去县衙被陈知县骂了出来,今天又故意和马巡按同时到达县衙,继续开展挨骂的业务,还真正贯彻了微笑服务的原则。李巡检看在眼里直感慨,这死太监到了上辈子那个年代绝对适合当客服啊,什么情况也说不清楚,任你谩骂只会对你笑。
所有安排的细节详情李佑并没有对知县明说,只告诉知县某时某地可能会发生某事,到时县尊你看着办。陈知县也很有默契的没细问,装作不知道,他这身份总不能知道了李佑串通阉贼的事情后不作表示,所以还是装作不知道算了。
之前李佑始终担心陈知县放不下文人士子身段去作那血口喷人的事情,从而叫他白忙一场。现在李佑才明白,不要人…
次日,马巡按离开虚江回了苏州府。
随即知府就到巡按察院拜会,委婉的问马巡按,缺钱了说一声,苏州府别的没有就是有钱人多,却为何要不顾脸面的与织造太监联手做事?还叫虚江县百姓一路鼓噪的到府衙告状,令他这地方官很难做。
马巡按实在难以自辩,无地自容,干脆又离开了苏州,去了松江府巡视。
一个月后,马巡按收到了岳父来信,将他训的狗血淋头,威胁要休了他。依照规定,当了巡按御史就不许和家人有书信往来了。但谁让马巡按的岳父是宰相级别的大学士,不能以常理夺之的。
这封信真的让马巡按胆战心惊了,同科进士三百来个,没了当阁老的岳父他算个什么,恨不能身chā双翅回京去。但巡按任期一年,不完成是不能走人的,马巡按只好在各地官员的奉承话和异样目光中继续巡视着江南地区。
以上暂时和李巡检没有什么关系了。帮助陈知县整治了对头,李佑尚未喘几口气,他的前途命运又遇到重大转折,历史的车轮再次滚动了。县里收到公文,朝廷将天下巡检除去土司外,悉数由武职改为杂职。这不出李佑先前所料,也意味着李巡检安逸舒适的生活要面临剧烈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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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她到底是谁?
第一百一十五章她到底是谁?
九品巡检重新改回杂职,虽然在朝廷衮衮诸公眼里实在不算个大事,力主此事的新任大学士杨阁老心里也就是只拿它刷存在感。但对那些当事人而言堪称是殃及子孙的巨变了。世袭制度没有了,祖宗传下的职位突然断在自己这一代,怎能不叫各位土豪黯然神伤。
天下所有在职巡检里,恐怕只有李佑的心情是个例外,他这心情很难形容,可以想象为欠了巨款正分期偿还时,突然得知债主带着欠条从人间消失的感觉。
没有世袭制度就没有借职制度,没有借职制度李佑这个正在位的巡检就不是借职了,不是借职那就成为正经的终身制官员。朝廷公文里也说了,巡检改为杂职,所有在职巡检一律进行流转。经过流转,李巡检的官位就相当于黑钱被洗白了…
还有一点,要说杂职是文官,那就太抬举了,但说它是文官体系里的垫脚石总没错,属于沉在最低处的浊流。但既然在文官体系里混,所以也得遵守不许在家乡五百里内任职的规矩。
这点曾经让李佑很纠结,因而他才会去巴结陈知县,以防要流转任职时,被吏部漫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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