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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婚约仍然作数,本王为了你,还会熬清受淡地做一阵子鳏夫,若不如此,怎教你越家感恩戴德、死心塌地呢?所以——”
祝斗南一边笑语,一边看似不经心地往前迫。他进一步,越季便只能退一步,越来越靠近城墙。她猜透了他意图,大概是想激得她不堪忍辱跳下去自尽。摔死的尸身不带兵刃伤,大可解释为坠马而亡,为他省却不少麻烦。只听祝斗南继续道:
“你可放心去死。我若为帝,定追封你为后。恩许你先给自己取个谥号。”
王晨婴笑道:“殿下真是周到。不过,想姐姐也没念过几本书,认不得太多字,不如还是殿下好人做到底吧。”
已至墙边,祝斗南也不着急了,摸出扇子来轻轻在手心磕着:“你一向惹是生非,这‘兴妖作孽’四字是当之无愧了。其余的么……”
王晨婴接着说:“你当人家称你‘七姑奶奶’是在夸赞么?那是说你混账,不如,就取个‘混’字;年轻轻就没了性命,取个‘夭’字;说起来,你也够倒霉,误听到不该听的机密才落得这般下场,再取个‘霉’字。凑在一起,兴妖作孽混夭霉皇后,如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祝斗南带头,听到的人都放肆大笑。
连越季也笑了笑:“你二位说得不错,我是没念过多少书,可是有一点我还清楚,大凡皇后的谥号都是跟着皇上来的,您说是不是阿兴妖作孽混夭霉皇帝陛下?”
王晨婴笑容顿收,疏忽了。祝斗南脸色大变,皇位在他心中比亲娘老子都重要,这称号算是晦气到家了,凭空被念一念只怕都要倒霉十年……就在他略微走神的一刹,一道凌厉至极的剑光闪过。他臂上一凉,稍许,才感到剧痛,急忙捂住,指缝霎时鲜血喷涌。
越家代代相传的至宝短剑‘无痕’,锋利到可以剑过无痕,这一代,传给了越季。
后面的侍卫这才反应过来,一围而上:“殿下!”
生死关头,越季这一击已经突破了以往的极限,得手之后须臾不敢停留,急忙向后逃走。
祝斗南又疼又怒:“拿住她!”
侍卫头领是王府的仪卫副张百达,见祝斗南受伤,情知自己失责,诚惶诚恐,一心想着赶紧将功补过,拔出腰间火铳。
越季知道这家伙威力奇大,也来不及择个东南西北,避开火铳所指的方向猛地一蹿。正撞上一段城墙,这段墙本就残旧,承不住这突来的冲击,轰然塌下一片。越季收不住脚,随着断石一起掉落下去。
众侍卫全都围到断墙边。祝斗南已简单包扎过,走了过来。
张百达道:“这么高的城墙,一定活不成了。”
王晨婴道:“不能大意,必须找到尸身。”
祝斗南点点头:“下去搜!”
众人齐声答应。正在这时,北面传来一声长号,凄厉刺耳,久久不绝。
张百达大惊失色:“这是,鞑靼军号?”
北望,果然是一大片接天连地的滚滚烟尘。
祝斗南一把抓过侍卫递上的千里镜,眯眼望去,可见到处是迎风狂舞的苏鲁锭:“来得刚刚好,省了我好多麻烦。”
张百达道:“鞑子骑兵行速骇人,殿下必须赶紧撤离!”
祝斗南放下千里镜:“回张家口!”
“我姑姑呢?我问你我姑姑呢!”越三千顾不得什么礼仪了,要不是一群人拉着,都要上去揪扯了。
祝斗南有条不紊地吩咐张家口堡守备李金忠立即关闭城门、抢修城墙、坚守城内,另一方面派人速去宣化向祝尧封告急。
越三千只急得眼睛冒火,祝斗南这才慢悠悠走过来,一派长辈之姿,道:“三千,节哀吧。”
“什么?我姑姑她……”
“殁了。”
“我不信!好好的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
祝斗南奔波一夜,疲倦不堪,连应付也懒得应付了:“你若不信,我亦无法。”
越三千往日里忌他,一来是因为重阳那夜的帮助,二来总觉得他将来很有可成为自己姑父,现在见他这样凉薄,什么顾忌也没了,跳起来死拽住:“怎么死的?尸身呢?”
“你们越家人都犯一个病,冒失激进,她自己一意孤行闯出城外,陷入鞑军,怨得了谁?”祝斗南狠狠一甩袖,甩脱他,“身为妇人,生死事小、失节事大,落在鞑子手里,她不死也得死了!”
就是说,其实并没死?越三千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我杀出去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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