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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封的拿出来,数在榻几上,整整二百二十六封,一直到廿二日,这信才没有再来,这每封信的信皮背后都拿笔标了数字,依次类推,正是距离大婚的天数,最后一封信皮背后写了一个小小的‘叁’字。既然商甯安回来的决心这么坚定,她,就没有理由不相信。
可是,临到大婚了,不但没有新郎,连婆家也大门紧闭,这也是天下第一桩了。
这时曼冬满面喜色的跑到屋里,气喘吁吁道:
“夫人,姑娘,聘礼到了。”
吴氏怔住,赐婚一年多来,景王府一点动静也无,后日就要大婚了,这大晚上的又是哪一出?难不成景王府里的想通了?可统归还是一件喜事不是,吴氏瞬时高兴起来:“快,快随我去看看。”边走边问曼冬道,“来送的是景王府的哪一位,大管家还是小管家?”
曼冬为难道:“外边来的是一群兵爷,奴婢远远地看一眼,分不清大管家还是小管家。”
吴氏拍额头笑道:“是我糊涂了,你哪里能知道这个。莫非是王府的规矩么,送嫁妆用的却是穿兵服的?”
静夭看着吴氏走出了院门,才回头对着凝露说:“你去外头瞧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兵爷?莫不是他回来了?静夭心里竟出奇的忐忑起来,这是多少年不曾有的感觉!
静夭目送凝露出门,立在门框边上,并没有为自己心里的忐忑找理由,心动了就是动了,无需躲藏,无需隐瞒。她期待商甯安的到来,期待这样一场婚礼,无论这场婚礼多么糟糕。
静夭转身回屋,商甯安,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抬眼,忽的心头一紧,不知何时,那人已在厅里立着。
高了,黑了,壮了,更英武了,玄色披风上满是尘土,头发也乱了,却露着牙齿笑的格外璀璨,眼睛明亮幽深,一汪大海般全是深情。
静夭心中一阵喜悦,毫不掩饰的这种喜悦,走近商甯安,让他看得更清楚,一别别了四季,现在看他的眼睛已经是全部好了,可惜如他信中所说,他最遗憾的事就是,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连静夭。
商甯安还是咧着嘴笑,也不转眼,只定定的看着静夭,他的眼睛好了许久,却是第一次这么清晰,又好似这么亲近的看着她,静夭果然如自己想象里一样美丽,商甯安愈发肯定自己挑媳妇的眼光。柔美的月光斜斜打过静夭的侧脸,好似眼睛里有盈盈的光,像南域仙女湖里荡起的涟漪,挺翘的鼻尖,惹人遐思的粉嫩唇角——长发柔顺黝黑,近在咫尺,商甯安突然很想摸一摸——
静夭见商甯安也不答话,就那样看着自己,正揣度着要说些什么,例如你回来了之类的,可是想了半天也没说出口,总觉得不那么自在,却不料被他掬起了头发,凑到唇边柔柔地一吻。
静夭脸微红,有些不自在。被调戏了。活了两世第一次被人调戏了,而且那人还只能称得上是个少年。张张嘴,又是不知道说什么好,都要成亲了,这样应该也算正常吧。女帝想。
商甯安见静夭脸色红润,白脂一样的肌肤上晕着一层红光,心中一动,一时间满腔的柔情无法宣泄,无法自制的紧紧拥她入怀——
这下女帝彻底的窘了,经他一抱,这全身上下的骨头没有一根是硬的,脑仁也昏昏的晕着,太阳穴满满涨着,男人的拥抱是这样子的。静夭竟是被定住了一般,连推开也忘了。她身上有清爽微辣的将真香的味道,吸进一口就让人清醒,可商甯安偏偏不愿清醒,他把脑袋伏在静夭的肩侧,十几日来的劳顿让他就此想睡过去。
静夭暗想,这就是男女之情吗?那未见的忐忑和见面的欣喜就是男女之情吗?她与步多算是感情深厚,却从未这般过,男女之爱,果真是与其他不同的。
☆、52大婚(中)
商甯安的这一份聘礼不可谓不重;光说金银各一万两就是聘公侯嫡女也够了,再加上成箱子的南珠,垛了成车的各色珍贵皮毛锦缎;连着上好的熏香、茶叶、药材、玉石、古董等等。虽大多是半成品,扛不住成色好物件珍稀;满满的摆上一大院子;从大门口到接待外男的正堂;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什么叫财大气粗,这就叫财大气粗!
吴氏虽见过世面,也被这如此海量的原生态珍宝下了一大跳,双掌合十念了一句佛,细细的打量开来,这些东西虽珍贵;却都是原料,看着没一件是王府出来的。吴氏不由心想,这一年来九原王去做了生意不成,怎么整饬了这么多的稀罕物件?
吴氏一脸疑惑,给曼冬使了个眼色,曼冬机灵得很,立即请了边上指挥着搬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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