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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费如风手上身上的绷带拆下,他终于可以下床了,他整整躺了两个月,他的伤势使他无法下地,而且由于手部的灼伤,他根本没有办法拄拐杖,任是任何一个人,这么长时间的躺在病床上,怎么也会焦躁和磨耗脾气的,可是他始终坚定的沉默着,只有在每天门被推开的时候,他微微侧起耳朵的神态,才让人觉得他是有知觉的。
“你手上的皮肤现在还很嫩,在新皮长出来之前,你要小心点,幸运的是筋腱没有受伤,只要常常活动,僵硬的感觉会消失的,”医生交代。费如风收拢手指,他手上的筋暴涨,疼痛如浪潮一样袭向他
“风,”罗切尔握住他红红的手,“慢慢来,你会好起来的”她安慰他。他没有反应,罗切尔的手指一点点的挪开了。
费如风动着指头,他移动双腿,动作虚软得无法控制。罗切尔看着他复健的过程,他的意志力强大得让人惧怕,他严厉的自制和决心简直违背了人性。她忧郁的看着。
“随他去吧” 费清远拍拍她的肩膀,他的表情从容多了,甚至有几丝欣喜,“费家的子孙,从来都不会轻易倒下的!”
几天下来,费如风的肢体活动流畅多了,他甚至可以扔掉拐杖,摸索着走几步。
“风,你已经锻炼了一个小时,你应该休息了”她从费如风手中拿下拐杖,扶他坐到床上。
“睡一觉,好吗,适当的休息对于体力的恢复也很重要的”她柔和的说。
费如风靠在床头,他嘴上坚硬的线条,告诉她他不会妥协,他的肩膀和胸膛浅浅的伏动着,在这场折磨里,他变得消瘦,苍白虚弱,可是他依旧强而有力,而且更加让人难以忽视。罗切尔的叹息回旋在心底。费如风在用双手按摩腿上肌肉。挫败,悲痛,无力在罗切尔的心中累积,她哀伤的开口, “风,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被抛弃,这个房间里不是只有你感到孤独!我也是,我也时时刻刻在饱尝孤独的滋味……我的灵魂每时每刻都在被啃噬!风,你所爱的人已经死了,可是我所爱的呢,他还活着,但是他让我感觉得我比死了还不如。”她跪在费如风的床前,“是不是我也应该去死,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会看我一眼,才会听我说一句话,是不是,风,是不是只有死了,我才能在你心底留下一点位置,你告诉我,风,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还能怎么做?” 她的声音绝望而惨痛,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进嘴里,她拉起费如风的手,按在她的心口,“这里,我这里也好痛,它痛得都快碎掉了,风,难道我的爱情就如此的不堪吗?”
费如风极慢极慢的抱住了她,罗切尔惊喜的扑在他怀里的啜泣。
“我的惩罚将远超过我能所承受的!”费如风的脑海里模糊的印出这句话,他定定的抱住罗切尔,他佛如一尊石化了雕像。
“费先生,现在我们揭开你眼睛上的纱布,你慢慢的睁开眼睛,慢慢来,直到你的眼睛适应光线,找到焦点为止。”
费如风极慢极慢的将眼睛张开,他缓缓的环绕了一周,他梦魇的眼睛笔直的穿透这些人,好象他们只是幽灵一样。他合上了双眼,他的脸色惨白,比大理石石柱更加苍白,他们惊骇的看着他“费先生,你看见了吗,费先生?”
罗切尔背靠着冰冷的墙,她的胸口钝痛 “他能看见了”她淡淡的帮他回答,她扶起费如风,将他搀回病房,他好轻,他似乎被抽走了全部的精力。
他躺下,很久很久后他张开了双眼,他看着天花板,他的声音异常的平和“柳葶,你再不来我就等不了了,我等不了,就会人有很多人要死了!”
我等候你。
我望着户外的昏黄,
如同望着将来,
我的心震盲了我的听。
你怎么还不来?希望
在每一分钟上允许开花。
()
我守候着你的步履,
你的笑语,你的脸,
你的柔软的发丝,
守候着你的一切,
希望在每一分钟上
枯死。--你在哪里?
我要你,要得我心里生痛
你在哪里……
江诺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他落魄得象一只丧家之犬,他找不到温泽,他不知道一个人竟可以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得如此的干净,他感觉到他似乎陷入了一个无底的沼泽!
屋里幽暗,他的手放在开关上,定住。他的背脊一片冰凉,房间里涌出一股黑色的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