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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着。
钱心一混到人群前边,酒吧那种光线里都看见了杨江脸色变得煞白,他晃了一下被陈西安半揽在身前,脸上蓦然浮起一种讥诮:“你老婆?哈哈哈哈,一个月被你家暴十次的老婆吗?被你打的半死不敢报警只能求我一个外人救她的老婆吗?捏着你出轨的证据却连上法院申请离婚的勇气都没有的老婆吗?”
他三个问题一声比一声高,震得酒吧歌手的贝司都停了下来,一时所有的人都在拼命的消化这场纠纷里的正义和邪恶。
中年人双眼赤红的瞪着他,拼命的挣脱着:“你他妈胡说!我要告你污蔑,诽谤!我要让你蹲一辈子号子!”
杨江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那些话吼出来之后他就失去了勇气,他脑子虽然乱的要命,却也隐约知道自己干了件非常不理智的事。
钱心一眼尖他瞥见他的手在发抖,他刚要进去,却见陈西安忽然说:“那正好,罗先生,我是杨先生的代理律师,我们这边也打算告你诽谤、恶意伤人、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很高兴贵方也有走法律程序的意向,我们法庭上见。”
中年人瞳孔猛的一缩:“你是什么东西!”
陈西安平静的说:“只是个普通的、有道德的律师。”
钱心一咂舌的看着他瞬间就变了个职业,还装的挺唬人。不过那中年人自己心虚,还真被他给唬住了,酒吧的经理劝了劝,把人围观的人遣散,把闹事的双方分别请到包间里去了。
钱心一跟着陈西安进了个小包厢,看他和经理谈完赔偿问题,掏了3964块钱,把人赎走了。
杨江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招呼都没跟钱心一打,陈西安把人安置在后座上,自己坐到副驾上去了,钱心一把车打燃,说:“去哪儿啊?”
陈西安揉揉眉心,想了想说:“谢谢,让你见笑了。送到我家去吧,不太放心。”
钱心一转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看了杨江一眼,发现他捂着眼睛在哭:“感觉不如我被开除的事好笑,怎么走?”
陈西安侧过脸看他,把钱心一看的怪不自在要说话的当口,忽然说:“你被开除的事也不好笑。”
他的表情和眼神都太认真了,钱心一心头一震,想起他是可能是个基佬不敢跟他对视了,作势去看路:“无所谓了,不过我当时绝望的打算去跳楼了……”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后座,发现杨江也在听,便把他从没告诉过人的阴暗心思暴露在阳光下了:“去……女生宿舍那边跳。”
陈西安抿了下唇,连杨江都忍不住泪和伤痕的笑了起来,说他神经病。
原来二高的女生宿舍跳过一个高考失常的女生,据说死状惨不忍睹,给很多娇弱的妹子留下了心理阴影。女生们不敢回宿舍,因此校方抉择之后,牺牲了广大男同胞,把男女宿舍对调了。就是他们上一届的事,钱心一要是去新女宿跳了,那校方必将为开除他付出重建一栋楼的代价。
杨江笑过之后就感觉没那么丢脸了,反正钱心一也没有看他笑话的意思。他心里难受的不行,翻了个身假装睡去了。
钱心一和陈西安没再聊什么,因为聊什么都不合适,于是一路只有导航的提示音,最终车停在了陈西安的家楼下。是个不新不旧的小区,离和平桥还是有点远。
两人合力将醉酒睡过去的杨江扒出来,陈西安背着人,邀请钱心一上去喝杯水。钱心一说他还要照顾杨江他就不去了,陈西安不好勉强他,看他驱车离开了才背着人进了楼。
钱心一回家没十分钟就接到了陈西安的电话,问他到了没,他说到了让他早点休息,挂了电话坐在客厅里喝酸奶,心里一股子分不清别扭还是微妙的感觉,自从他妈改嫁了之后,再没人对他这么……上心过,还管几点到家的。
他窝在沙发上把酸奶吸管咬瘪了又咬方,再咬成瘪的,吸空空盒子弄出一阵呼噜呼噜的动静,思绪如脱缰的野马,一会儿越想越觉得陈西安可能是个同,一会儿又觉得杨江的故事好像很论理风,最后把沙发垫子一踹,盖了个关我屁事的戳,进房看电视去了。
另一边杨江被陈西安扔在沙发上自生自灭,10点半的时候头痛欲裂的醒过来,发现他的好基友在他的健身房跑步。
杨江去浴室泼水洗了把脸,心情还是十分不明媚,就顺了茶几上的醒酒茶跑到健身房门口去撩闲:“陈律师,你什么情况?不会是装Gay装上瘾了吧?”
陈“律师”穿着黑色的背心和运动裤,跑的满身大汗,吐息倒是很平稳:“别拐弯抹角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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