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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不痛快,自然是万事安全起见,能卡着放进内城一个人,就卡一个。”
“那么若是天寒地冻,有人饿死在城门外,他们就看着吗?”黎弘宸看折子虽多,却忘了写奏章的官员本身都是文人,遣词造句终归不如眼见为实。
“殿下也说了,小鬼难缠,对于衙门来说,那些乞儿何尝不是小鬼。你切继续看吧,进不了城的也死不了。”
这话过两日就应验了。尤其是在黎弘宸被个脏兮兮的男孩子撞了后,发现玉佩没了,于是反倒是沉思下来,仔细回想这所谓贫民和所谓恶霸之间的关系。
隋孜谦本身就有意借此机会历练一下黎弘宸,很多话都是点到为止,不愿意多说。
黎弘宸见隋孜谦选了淮安府的盐城落脚,直言道:“我们不进苏州吗?”
隋孜谦摇头,道:“皇上命咱们查王鹤,我总不能直接上门问他,你去年扣下的赃款,是不是少报了数目给皇帝?”
……
黎弘宸皱起眉头,说:“貌似不太好。”
“嗯,会有人找上我们的。天气那么冷,殿下好好休整几日吧。另外,这地方之所以叫盐城,是因为到处都是煮盐亭场,到处是盐河。换言之,到处是金银。”
……
黎弘宸嗯了一声,他监国了一段时间,自然知晓盐买卖的赋税状况。这是国库最多的收入来源,江南省之所以富足,也脱不开这盐袋子。
“当初在山东地界的那群土匪为首的老大姓王,他的妻子是镇南侯老太君身边的一位放出去的大丫鬟……去年去漠北处理一些事情,又遇到了他儿子,这才揪出了山东一批官员的案子。可是最终抄出来的银子只有五万两,皇帝对此有些异议。”
“是觉得少?”黎弘宸问道。
“嗯,但凡抄个家都是几十万两,一个官匪勾结的贼窝,经营许多年,只有五万两……我自个判的案子,我都觉得说不出口。”
太子殿下蹙眉,说:“所以父皇去查了王鹤?”
“王大人去年私银送了二十万两。你可知先太子的事情,娘娘应该同你教导过吧。”
黎弘宸点头,说:“当时父皇下旨命我监国,母后再三叮嘱我,一直拿先太子为例,告诉我,六年来,父皇待李家越来越宽松,以显示父皇的仁慈。可是私下,却是命人到处搜捕同李家相关系的下属,一个都不放过。”
“嗯,为人君者,名声很重要。皇帝要做‘贤明’的君主,对李家大度宽和,才能彰显其仁义大度之心。身居高位者,许多事情根本无需自己动手。所以皇帝可能觉得,只要对李家爪牙赶尽杀绝,好比雄鹰,翅膀都被折断,拿什么去飞上天空。”
黎弘宸垂下眼眸思索片刻,道:“谢谢舅舅教诲,外甥懂了。那么现在李家下面的关系差不多摘清楚了,所以去年父皇赦了李家全部女眷。”
“是的,然后开始敲打你外祖父家了。”
黎弘宸尴尬的望着隋孜谦,有些尴尬。感觉他父皇有些过河拆桥呀……
“娘娘应该同殿下说过,先太子,也就是殿下的二皇兄根本不曾谋反,或者说没来得及谋逆就被皇帝一巴掌拍下去了。至于镇南侯李家,那是百年望族,如何会在圣人身体没出任何问题的时候,算计这些?李家老祖宗经历的皇帝可不少了,一直懂得谋而后动。”
黎弘宸点了头,道:“如此说来,父亲现在敲打我,倒也是可以理解了。”
隋孜谦见他神色黯淡,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说:“皇帝年轻时不是这个性子,哎……总之皇权的诱惑太大,在位者难免谨慎小心,性格多疑。”对于如今隋家处境,皇后娘娘和隋家都另有手段,只是这些秘闻没必要让太子殿下知晓。
十三岁……终归是年轻了些。
黎弘宸年纪小,情绪有些低落,道:“此次父皇让我去西普寺诵经祈福,我便觉得不好受。还听宫人非议,都说父皇休养不到一年,气色竟是大好,最少还有十几年寿命,到时候,就连小七都是大孩子了。我怕是会步二哥后尘。”
隋孜谦定定的望着他,道:“既然有宫人在敢让殿下听到这些话,便是别人故意放出来了。殿下更不应该受其影响,一切自有娘娘为殿下打算。”
黎弘宸叹了口气,说:“嗯,母后总是舍不得我。舅舅也不是当年的李大人。”
隋孜谦想起什么,扬起唇角道:“是的。结局、必不相同。”他如今还想好好活着,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徐念念总是惆怅纠结的目光,嗯,他还同她没圆房呢,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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