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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镶边,只是用裙带吊在肩上,看起来别具一格。蓝宝石项链、手链、耳环闪闪发光,订婚钻戒让人目眩。那枚电气石戒指却不见了,右手什么也没戴。
大家都兴致勃勃地聊着,李面对着她喝茶,和她说话。
“你没戴那枚电气石戒指,”他说。
“亚历山大送给我,是为了我要生的孩子,”她说。“绿色为男孩儿,粉红色为女孩儿。可是我没给他生下男孩儿,就取掉了。再说,那玩意儿怪重的。”
让他万分惊讶的是,她伸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银烟盒,抽出一支很长的香烟,又摸索着拿起装在银封套里的火柴盒。李连忙站起身,从她手里拿过火柴盒,划着火柴,点燃香烟。
“你抽吗?”她问道,抬起眼睛看着他。
“谢谢。”那一瞥没有传达任何信息,只是出于礼貌,顺口说说罢了。他又坐回到椅子上。“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他问道。
“大约七年前。我知道,女人抽烟有伤大雅。但是,你母亲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我,现在,我不大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只是晚饭后,大家在这里一起小坐时抽上一支。如果我和亚历山大在悉尼饭店吃饭,我抽我的香烟,他抽他的雪茄。这时候,透过缭绕的烟雾,欣赏周围人们脸上各不相同的表情很好玩儿,”她说。
谈话就此结束。伊丽莎白很优雅地、兴趣盎然地吸着烟。李默默地端详着她。
亚历山大硬拉着孙谈工作。
茹贝活动着手指,准备弹钢琴。令人气恼的是,手指变得僵硬,尤其是早晨,关节很疼。不过,此刻亚历山大和孙谈得正在兴头上,没有心思听她弹钢琴。康斯坦斯手里端着葡萄酒打瞌睡。她已经上年纪了。茹贝凝视着她的玉猫,心里涌动着无限的爱。他正直盯盯地看着伊丽莎白。伊丽莎白转过脸听亚历山大和孙谈话,因此,李看到的只是她那没有一点点瑕疵的侧影。那一刹,茹贝的心仿佛突然跌落到胸腔底部,那种感觉似乎可以触摸,以至于她紧紧抓住腰带不放。哦,李那目光!赤裸裸的渴望,不加掩饰的需要。即使他站起身来,撕扯掉伊丽莎白的衣服,也不比这目光更清楚地表明他心之所想。我的儿子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伊丽莎白!已经多久?难道就是为了这个原因,他才……
茹贝站起身,向钢琴走去。康斯坦斯猛地醒了过来,亚历山大和孙也停止谈话。很奇怪,她发现,自己以为不复存在的手指的表现力仍然不减当年。不过现在不是弹勃拉姆斯、贝多芬,或者舒伯特抒情曲的时候。应该弹肖邦,肖邦的小调。那让人心灵颤动的、波浪般起伏的滑音,充分表现出她在儿子目光中看到的那种情感。无法表露的爱,难以忘怀的爱,那喀索斯①在水池中捕捉自己的影像却一无所获的那种感觉,或者厄科①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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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浪子回归(12)
大家一直待到很晚,“肖邦”让他们入迷。伊丽莎白隔一会儿抽一支烟,总是李起身为她点燃。凌晨两点,亚历山大又要来茶和晚饭吃的三明治,坚持让孙在他家过夜。
他和李、茹贝一起走到索道车站。索道车的锅炉一年四季、一天到晚都炉火不熄,有人值班。但是他没有打搅司机,而是自己动手开车。
上车之后,茹贝把李的手握在自己一双手里。
“今天晚上,你弹得真好,妈妈。你怎么知道我心中的感受就像肖邦那首乐曲?”
“因为,”茹贝坦率地说,“我看到你看伊丽莎白时那副样子。你爱上她已经多长时间了?”
他屏着呼吸,半晌才喘出一口气来。“我不知道我失态了。还有人注意到了吗?”
“没有,我的玉猫。除了我,谁也没有注意到。”
“那么,我的秘密还没有泄露。”
“就像我也不知道一样安全。多长时间了,李?多长时间?”
“我想,从我十七岁的时候起。尽管这种感情真正浸透我的身心也需时日。”
“所以你一直没有结婚;所以你不愿意在这儿多待;所以你一走了之。”茹贝脸上泪光闪闪。“哦,李,棒极了!”
“你客气了,”他干巴巴地说,掏出手帕。“给你。”
“这次你为什么回来?”
“再看看她。”
“希望那种感情已经自生自灭?”
“哦,不是。我知道那感情根深蒂固,主宰着我,永远不会改变。”
“亚历山大的妻子……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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