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痣都告诉对方。自从进宫来便没少受冷遇,现在她的主子纳喇氏对她虚寒问暖还能不叫她生死相随去?
突然间,宫里所有人都知道长春宫里有个闭月羞花的宫女,连老太太都有了耳闻,直好奇着什么样的女子可以引起女人这么大的反应。
太皇太后见了那姑娘,到真是瞪大了眼睛,她这辈子见过的美女也不在少数了,还真没姑娘天生的细润,当年福临要是见了这等女子,哪里还会受那董鄂氏的迷幛去。
只从这姑娘水灵灵的眼睛里老太太便知道这是个极天真的丫头。她见多了有本事的女人,又多少受了些宁芳的影响,对这姑娘到真出五分的可怜来。听这宫女唱了段小曲便分了她些干食谴了去。
苏茉儿见太皇太后坐在榻上久久不语,便沏了□茶来。
太皇太后端了杯子:“你看如何?”
苏茉儿顿了顿才道:“看着真是个可怜见的。”
太皇太后冲着苏茉儿一笑:“你呀,还同哀家打起了迷面来。”
正说着便有内侍道皇上来了。
玄烨见二位笑未隐去,便问何事,一听说是因为此女,到也好奇一问:“果真那么美?”
太皇太后亦冲孙儿挑帘一笑:“皇上看了不就知道。”
玄烨一笑了之:“古来美极则妖。”
苏茉儿不客气地笑将开来:“哈哈哈……皇上说的不错,奴婢看就是这个理儿,白豆腐到是不怕的,就怕豆腐里不干净被人搀了石子儿,到时口里划了血口子就不好了。”
太皇太后指着苏茉儿笑道:“你呀,也忒护短了,说不定皇上便喜欢有刺的呢。”
众人不过笑笑,到没再论及此事。
当夜,苏茉儿侍侯着主子上了榻,自己亦躺在边侧。暗夜里,只闻彼此浅浅地呼吸。
“格格……是想试上一试吗?”
布木布泰并没有睁眼儿,多时没有回应,当苏茉儿以为她已然睡去时,却传来了若有似无的回声:“若她能使一切正常,纵是负了一人又如何?”
苏茉儿没有接腔,她明白此话的意思。只是——那受伤之人,便真的能从伤痛里走出来?
“我又何常不痛……只这么想想,都替她痛到骨子里……可皇上……皇上还那么年青,有一辈子的功业等着他,有千年的好名声侯着他……如果……就是遮得再严实,又怎么可能不心惊?哀家每每想到我那孙儿背了坏名声,便——哎,手心手背都是肉,哀家总要试上一试,对得起这‘哀家’二字呀。”
孤寂重新在殿室内浸染。
每个人都在做他认为正确的事,左与右之间求一个重舍一个轻。那轻的未必便是可以承受的,午夜梦回未偿不会噩梦连连,只是作为一个负责之人必需定的抉择,已无关乎乐不乐意、开不开心。
苏茉儿陪着太布木布泰走过大半辈子,已是要到头的年岁,还有什么是没有经历过的取舍?人人只道太皇太后聪明、狠毒,可又有谁知道这位如今已是垂垂老矣的妇人不过禀的是责任二字罢了。想什么,做什么,念什么,又何曾哪一样是为了自己?
越是受任重之人,越难有什么潇脱。潇脱,不过是蜜罐子里孩童们的无痛呻吟……
以手单握了布木布泰的近掌,苏茉儿哽咽着说道:“格格要做什么便去做就是,无论什么时候,总有奴婢知道您的……”
布木布泰始终没有睁眸,只是另一手反握着对方,久久地,颤着劲儿。
无私的人应该受到社会的尊重,却不一定会受到世人的赞誉。其实很简单,因为我们越来越不相信那些简单的美好,腹中怀揣着越来越多的怀疑与阴暗。
也许不是我们不想单纯,只是看多了、听多了、受多了……便觉得不过如此了。
日复一日只是无意的重复,连最初自己是什么样子也早已忘记。
第一百二十九章 平凡
康熙十七年中,不论是吴三桂称帝衡州,或是尚之信屡屡不义独据广东,或是西北噶尔丹的意侵之心……件件桩桩都不是凡人可轻卸的重难。
而紫禁城中,除了戴佳氏于七月诞下七阿哥实则皇上第六子之外,直至十七年岁末也只有带产的先孝昭皇后之妹钮钴禄氏同宜嫔这二位。亦可谓半年再无人受孕。
面对如此窘迫,玄烨很想安慰自己冷静——冷静——,可每每身疲意乏之即却还是必需面对龙榻上一个个鲜活却令他作呕的女体。这种反自我意念、周而复始的苟合越发难使其一次次忍受,特别是对自我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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