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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她什么也没想,因为该想的,昨夜已然想过。可对人事,还是不能抑制的思念。
有些人,你生生世世都难以忘怀。
“哀家也曾经年青过,那里,哀家相信自己将拥有一切美好的未来……敢想,敢做……可我的未来却并不如我想象的美好,甚至这一辈子什么美好的东西也未曾拥有……拥有的全都失去,失去的……还是会失去……哀家有时候不知道自己在为谁活着。为太宗?可他不爱我。为福临?可他至死都恨着我。为玄烨?可他需要的是你。为大清?……我一个女人,哼哼,却谈什么为社稷……我极疼济济娜儿,因为她是我科尔沁新生的格桑花,可我只能看着她一步步走向疯狂,被所有人暗算在这宫墙里……我极疼我的女儿阿图,她自小天真又活泼,在她眼里,这世界没有什么坏人……可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送她出嫁,再迎回寡居的她……当巴林郡王想要迎娶她,我是第一个不同意的,因为我害怕,害怕她再受到什么伤害……可她比我坚强……得到了她憧憬的幸福……可这一切太短暂了……留给她的只是越发悲忧的后半生……我那么小心照顾着察音察浑,可仍是没能守住他小小的生命……”布木布泰低首思量了许久,才看向宁芳,“现在,我又不得不再次失去你……”她的眼眶里含着湿濡,“你是个好孩子……哀家知道……可这大清的宫墙不是用来谛造慈悲的……”布木布泰的视线里,宁芳只是点着头。她再一次告诉自己,这么做是对的,因为“她”值得这般。
“你知道自己有病吗?”对于宁芳的惊愣,布木布泰解释到,“你自己这个身子行到多少年岁才来癸水,难道自己都不以为异?”也不理她的烦疑:“福临由始至终只宠幸你一次的事实难道就没令你想明白什么?”
一次?
布木布泰还是选择无视此人的呆笨:“就那么一次,还差点要去了你的命,你不会这十几年好日子过多了连这都忘了吧。”
宁芳虽对这讯息找不着南北,可也不敢再不经大脑:“回皇额娘,顺治十五年那会我生了场重病,醒来后好些人事都不记得了。”
布木布泰仔细打量了她一番,最终还是选择为这么个蠢人接受这么个愚蠢的理由。
“哀家寻了几位太医给你医治,才得知替福临选的这位新皇后竟是个石女,不要说不能生育,就是行房也是不可能的了。”
石女?石女是什么?宁芳一脑子疑问。不能生育,不能行房?可她不是好好的吗?
布木布泰一见她那笨样,除了摇头真想好好打上她两拳:“这原本是皇家的秘密,哀家也没准备让谁再知道。可你那孝顺儿子——”一想这说辞现在说来是有问题了,便改了口,“玄烨不是替你寻了一味药经年累月的吃着吗?”
宁芳见太皇太后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自己再思量着,便明白是这药医好了她。
“这药再好,也不可能让你替玄烨生下了什么龙种了。”布木布泰一想到这可能,还是有不小的抵触,“所以你注定是没有孩子了。”
没有孩子也好,反正小时候她就认为自己那身体生不出孩子。更何况现在自己都要死了。
“你怎么就这么笨——呢!”布木布泰一指狠狠地戳在宁芳的额头,“哎——”
宁芳虽被用了“刑”,可还是不明白自己哪里笨了。
布木布泰以指点了点宁芳那面的几面,再对方还是一头雾水,大叹一声直说了:“哀家要是想毒死你,你现在还有气坐在这里听哀家给你说这些秘密?”
“那就是茶里没毒了?”
布木布泰面对此女,已经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了,掩了面哀悼着。
“那皇额娘这是什么意思?”
布木布泰难得被逼得以手面击了几下几面,沉淀了稍许心神说道:“自从你和皇上——”她把“勾搭”二字止住了,“皇上便未再宠幸宫妃吧。”见宁芳立刻低了首,布木布泰也不用问了,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那你可曾想过这么做有什么后果?”
后果?能有什么后果?不要说先前宁芳不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就是现在知道了,也更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你这是在断送爱新觉罗的子嗣,在断送大清的江山!”布木布泰一掌击在几上震颤了若干茶水。
“现在宫里还有几位阿哥你数过吗?”
宁芳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似乎——好像——也许——可能——有几位。
“先前丧了察音察浑,现如今除了纳喇氏所出的保清,便只余皇后遗下的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