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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正骂得舒爽,许妈妈进了院子。
何瑾视若不见地从骂骂咧咧的徐氏身旁绕过对许妈妈笑脸相迎,气得徐氏脸红脖子粗,张嘴欲追来,却在瞧见许妈妈手中的白玉杨花簪后,硬生生的咽下了已到嘴边的话。
“小姐,老奴在那贱婢的屋里搜出了簪子,还有一包药末。”许妈妈命人将药末拿来,打开外层油纸,白色立即展现在众人眼前。何瑾面上装出一副迷惑蹙眉的模样,却是暗自勾起了唇角。
她身后的妙珠正不作声色地仔细打量着两位姨娘的神色。
“药末”两字一出,安氏徐氏,脸色顿变。
但终究安氏的道行远高徐氏,她立马缓和了脸色按压下了心中的慌张,当初这包药末正是她暗中给徐氏的,安氏心思一转便知莺桃与给何瑾投毒的事脱不了干系,且那药剩下半包,所用掉的药量明显不足以让人致命,安氏顿时明了何瑾为何会安然无恙的站在此处,死里逃生了。安氏心中咬牙切齿,大骂那蠢奴才坏了自己的好事,又忧心莺桃落在何瑾手里会给人审出些什么来,牵连到自己。
有这担忧恐慌的还有徐氏,药末是徐氏从威胁她的人那得来的,她将这事交由莺桃去办却不想她竟然还私自留了半袋,顿时脸色煞白,一壁大骂莺桃这脑子给驴踢了的的赔钱货,竟然将这药留在自己院里,一壁又惊恐莺桃将自己供出来。任是徐氏也知祸到临头了。
无形中安氏与徐氏达成了共识,怎么着也要将莺桃那贱蹄子带回去。
安氏见徐氏急恼想不出法子,便有意点拨她,安氏冲何瑾笑道:“瑾儿,这白玉簪子寻到了便罢,这与簪子乃贵重之物,若是传出府叫那些有心之人大做文章于何府,于国公府都是无益的,且尽管在那丫鬟那找到了这簪子,也不定是她拿的。。。。。。”
安氏话未说完,徐氏忙抢了话茬,“是啊!指不定是哪个狗砸碎的奴才受人指使导了这出好戏!”徐氏瞪着何瑾眼刀子淬了猛毒。
见事不利,仍倒打一耙,说的就是徐氏这样的,她不死心叫何瑾得罪了自己却就这样脱了干系。
何瑾挥手,璇鱼上前,从袖中拿出一张当票,当的全是何瑾院中“丢失”的首饰,翡翠花鸟簪,云朵形钗,白玉绞丝镯,玛瑙銙等毫无遗漏,当票下画押之人正是给何瑾带走的莺桃。
“三姨娘,瑾儿怎敢这无凭无据就抓人的事儿?信口雌黄,逮着些不是理儿的理,咄咄逼人可是那市井泼妇干的事儿,瑾儿怎会自降身份学那些个市井刁民?您说是吧,三姨娘?”
徐氏理屈词穷,气得跳脚却无言可辩。
安氏暗中绞着帕子,一面气恼徐氏不中用竟叫一黄毛丫头说得哑口无言,一面又对何瑾另眼相看起来,对何瑾刚回府时表现出的面貌起了疑心,察觉当初何瑾装小示弱是有心蒙蔽自己。
安氏暗道好个心思不小的丫头片子,竟算计到自己头上来了。
修剪得好看却锋利的指甲不觉埋进肉里,安氏吃痛回神,皮笑肉不笑地道:“大小姐,就算那丫鬟犯了错,也该交由衙门审理,你这私自拿人可是坏了大�恼路ā!�
见安氏拿下了贯来温顺贤良的嘴脸,何瑾浅浅笑开,“瑾儿可当不起这大罪,瑾之早早便遣人将那丫鬟送去见官了,何瑾相信官老爷定当为何瑾做主。”
安氏缓缓安下心神,纪广居权倾朝野,自己只消一封书信寄与丞相府,便能让那丫鬟消失的神不知过不觉。
哼,瞧着何瑾,安氏暗自得意,心中嗤笑,只道何瑾不自量力。
结了这处,安氏回院子后立即写了书信叫丫鬟暗中送去了丞相府,而后心中泰然,反观徐氏,心神不宁坐立不安,手抖如筛糠,一杯茶给她抖泼了半杯子,急得在屋中打转,不能自持。
何府院中,各处风光不同,每人心思各异。
话说,何晏黎这处满面喜色,他刚从相国府里出来。
小厮撩起轿帘子恭恭敬敬的伺候着何晏黎,何晏黎弯身正打算坐进轿子里,就见一丫鬟身着布衣鬼鬼祟祟地绕进了右侧通向丞相府后门的小巷子里,何晏黎只觉那人眼熟,皱眉思虑,他一时半会儿也未想起那人是谁,便摇首笑笑不再多想,而后乘上了归府的轿子。
绿旎大轿方从丞相府正门前抬走,丞相府后院的小门便吱呀打开了。
李管家接下丫鬟递来的信函立马就给纪广居送了去,不一会儿只见李管家手里拿着另一封信函小跑着从书房里出来,而后叫来一小厮将信递与了他,吩咐其立马把信给在帝京衙门里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