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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与张默翟虽是生人,却并不引人注意。顺着路人的指引,我和张默翟来到了当日江华丧命的现场,看到了那条石上已经黑紫的血迹。
张默翟轻轻瞥了一眼血迹,示意我噤声,便带着我进了酒肆。江华之死虽然已经过了几天,但是依然是这个小镇的头号新闻,间或还是有人议论。尤其是酒肆老板,他是目击证人,又亲自上了公堂,所以人人都爱听他讲。
“咱们那新任知县张大人,那叫一个俊啊,你们是没见过,那眉眼,像是个姑娘一样,可是堂上坐着,又威风凛凛。那等人才,也不知怎的,会到咱们这穷乡僻壤来。”酒肆老板被一群人围着,讲起当日堂上典故,唾沫横飞。
一个满面虬髯的大汉听了不乐意,嚷嚷道:“男人就该像男人一样,像个姑娘怎好断案?别一看死人就吓哭了吧?”
虬髯汉子一席话,说话满堂哄笑,我也忍不住笑起来,张默翟不好怎的,也只有跟着以笑解嘲。
酒肆老板见有人驳他,挣红了脖子说:“莫老三,你又没见过,怎么知道咱们县太爷不行?我看县太爷就很精明。当日在堂上,江李氏和她媳妇,又哭又闹,也被县太爷几句话给弹压住了,威风的很呢。”
莫老三被酒肆老板点名批评,也不服气,叫道:“方老板,知县大人英明不英明,咱们说了不算,且看这案子怎么断,不就得了?”
我听莫老三这话,大有文章,忙竖起耳朵偷听,张默翟见我如此,悄悄笑我,他自负耳力过人,酒肆里虽然吵杂,却也听得一清二楚。
何老板见莫老三与他叫板,旁边几个闲人也跟着起哄有些下不了台,粗声粗气地说:“怎么判,这江华是自己走路不小心跌死的,与他人何干?”
莫老三嘿嘿一笑:“那江华平日里何等懦弱,又没几个钱,他平白无故的,怎会出来喝酒?若真是自己死的,乔家又何必给这个不喜欢的女婿花钱办丧事,我看这里面一定有鬼!若是知县老爷查得出来,我莫老三就服气,若是不然,哈哈,何老板就摆上一桌,请我们吃上一顿如何?”
我见莫老三说了半天,也不过是江李氏那番道理而已,颇感失望,站起来说:“公堂断案,讲究的是真凭实据,这些推测之言,在公堂上都是做不得准的,江华要是真是被人害死的,没有证据,也只有枉死了。可怜这老实巴交的男人和他家中的寡母啊。”
这一席话,说得众人唏嘘,那莫老三见我如此说,不服气道:“怎么没有凭证,那日江华在这喝酒,我就在外面那树下卖肉,虽然隔得远些,但也看到了情形。那乔贞娘来酒肆寻她丈夫,到路上遇上了马涛,那马涛是有名的瘪三流氓,哎呀,小赵你扯我袖子干嘛,别人怕他,我莫老三可不怕,他想欺负我,先问问我的杀猪刀!那马涛见到乔家娘子美貌,便要调戏。江华虽然懦弱,可老婆在眼前被人调戏,焉能忍气?这真是酒壮怂人胆,那江华便跑出来要与马涛算账,那江华生得文弱,马涛却甚是灵活,江华打不着他,自己却脚下不稳摔倒磕到了。那马涛见江华倒地不起,便悄悄跑了。”
何老板见莫老三如此说,恼道:“你休胡说,我当日怎么没瞧见他二人扭打!就算是这样,那也不是别人害死,是他自己死的啊。”
我和张默翟听了莫老三的话,更是疑惑,这马涛怎么从不曾听乔贞娘提过?江华虽不是马涛所杀,确实因他而死,乔贞娘应该恨之入骨才对,怎么却隐瞒了这一节?
我与张默翟相视不语,买单之后便分头开始打听关于那马涛的情形。这不问不知道,一问才知道,难怪只有那莫老三在酒后才敢说出实情,这马涛真是个恶棍,平日间便为恶不断,敲寡妇门,刨绝户坟,打瞎子,骂哑巴,是人人避之不急的鬼见愁!他家略有些薄产,父母早亡,无人敢管,谁要是惹到他,尽出些阴损招数报复。如今石桥镇荡子河边的老宅居住,自江华事情出了之后,马涛闭门不出,邻居也再没见过他。
我打听到这些情况和,与张默翟会合,他得到的消息也差不多,我们便一起去了马涛家。敲门后,却久久无人应答,我料想是装不在家,便怂恿着张默翟破门而入,张默翟却不允。
“为什么不进去?”我疑惑不解。
张默翟笑道:“我若破门进去了,以后公堂上见到他,有什么面目口称律法,自诩公正?”
我见张默翟竟如此制肘,深感不耐,颓然问道:“那怎么办?咱们在外面日夜监视?这快吃晚饭了,要守你守,我可要回家吃饭了。”
张默翟负手在门前看了看道:“无妨,自有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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