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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里的任万成散漫的侧身站在他身边,随便的套着裤子和衬衫。裤子拉链没拉,衬衫更是大敞着,能看到对方结实的身子。
可能是太近,他似乎闻到了对方身上的“气味”。
若有若无的,怪异的,独特的。
甚至是……似曾相识的。
他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湿漉漉的,又下雨没带伞吧。”
任万成调侃的笑着,抬起了手。接着他就感觉到了头发的被碰触——
“——别动我!”
他大吼着打开了对方的手。
任万成惊诧的盯着他。
而他还没看清对方的表情,就慌乱的低下了头:
“……真恶心。”
他视线来回闪躲着,急促的呼吸,从唇齿中挤出这三个字。
然后他头也不敢抬的就和任万成擦肩而过,从厨房落荒而逃。
他抓起玄关柜子上的钥匙,就出了家门。
他住在五楼,老房子没有电梯。等他一股脑的狂奔至一楼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因速度太快转弯太多而有些头昏脑涨。
他有些气喘吁吁的站在了楼门洞口,仰头望着外面昏暗中的蒙蒙细雨,闻着清爽的雨的气息,长舒了口气。
接着,他走出了楼门。
他木然的走了很久,在微凉的雨丝和清新的空气中,渐渐镇定了下来。
想到的先是:晚饭怎么办。
他无所谓,而且经过刚才的事也并不是很饿。
然后就顺然的想到了,任万成怎么办。
……那么大的人了,也不会饿着自己吧。
他想任万成一定觉得他简直像神经质一样的莫名其妙,而他对此这回也无法反驳。
真的是他的问题了。
牛毛细雨,并没有多少人打伞,元正礼混在其中。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雨似乎也渐渐的大了些,不少人撑起了伞。元正礼在街上漫无目的走了一段,见雨下得有些大了就随便进了家餐馆。他随便点了盘小菜,接着就要了瓶啤酒。
他不想回去,也不想考虑回去的事。他点菜喝酒完全是因为他不能白坐在人家店里。
起码他最初是抱着这样的心态。
他脑子放着空,拿着杯子,时不时喝一点、时不时喝一点,不知不觉就一杯。于是一杯,一杯,又一杯,没一会儿一瓶就喝完了。
他就招呼店员又来了一瓶。
元正礼酒量不算太差,但绝对也不算好。等他意识到自己头有点薰薰然、感觉像想要睡觉了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那会儿他才意识到,他喝得有点多了。
他正有些迷糊的时候手机响了。他一惊,醒了一些,以为是任万成的电话,之后电话掏了出来、看到了熟悉的号码,他又放松了下来:电话来自他至今都还没想起来的那个同学。
他接了电话,有些疲惫含糊的喂了一声。
那边静了下,然后缓声问他是否已经休息了。
他说:“没,只是在外面喝酒,喝得有些多了。”
对方就问他怎么了,为什么在外面喝酒。
他拿着电话,抬起头望着天花板,叹了一声,然后又低下了头,看着桌面,说:“没事。”
想来也没法说吧,自己的兄弟发生了那样的事,再者也许在别人眼里,那根本不算是个什么事。
对方追问了几下,他最终只是忍不住又看着天花板,叹了声:“我弟啊……”
那边沉默了会儿,问:“怎么了?”
他想起了进门时所发生的的,手撑在额头上然后摸了摸,然后内容一转,“我弟啊……他必须要出去读才行……”
这话说出来,他也是不知道在给谁说了。
他不能将任万成不光彩的放‘浪一面暴露给别人,于是他选择了这个话题。
“出去读好啊,能多学些东西,长点世面,以后肯定有用,要是能留在那更好了……”他撑着额头,絮絮叨叨着,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要让所以人看到的任万成都是完美光彩的,丝毫的瑕疵都不能忍受。
那边没有插话,就在电话里听着。
之后又断断续续聊了点什么,元正礼不太清楚了,他有些累,想回去休息,便以此和那边结束了对话。
结了账,元正礼在轻微和偶尔的晕眩中走着直线,脑子里混混沌沌,他困乏得快闭着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