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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话就回家,胡爷爷煮了香菇鸡肉粥。”曲阳找到媳妇,见到她困意浓浓的模样,有点心疼,拉着她进了东厢的空屋里。“吃完早食,再睡会罢,这会应该没什么事。”
阮业兴一家子才三口人,东厢有三个屋,以前是初秀住的屋子,现在是空着的。小明志和胖墩住在业成和业守住的屋。
办喜事,说是吃早食,肯定不会和往常般,这早食得晚些,看这情况,应该是辰时末左右。因为源河村离杏花村近,要是俩村离的远,这席面就会吃早点,要是再远点,就摆在头天的傍晚吃晚席,出嫁这天的早上就不摆席面,直接出嫁。
现在是辰时初,往常正好吃早食的时候,阮初秀来这里一年多,已经养成了良好的习惯,肚子正饿着呢,还想着到厨房里看看先拿着馒头啃着。“你吃没?”有更好的早食,当然要选更好的。
“没有。”曲阳等着和媳妇一起吃呢,一个吃没滋味。
阮初秀咧着嘴笑。“行,咱们回家填饱肚子,吃饱了我再过来帮忙,等送着新娘子出嫁,再回家睡觉罢。”说着又打了个哈欠。“也没多久了。”
“也行。”
阮初秀和曲阳走时,还跟母亲说了声,省得一会找人找不着。阮永氏听着也没说什么,让他们赶紧去,别饿坏了肚子。
吃过早食,肚子里饱饱哒,整个人都显精神了些,小俩口在屋里腻歪了会,亲亲抱抱的,走出屋时,就更显精神,满面的春风,笑笑嘻嘻的去了老屋,继续帮着招待亲戚。
到了今天,她才知道,阮程氏还生了个女儿,嫁到了崔庄,过了镇子还要过两个村,才是崔庄。这小姑的性子,可真不咋滴,阮初秀不太喜欢。
阮程氏和阮老头生的幼女,叫阮宜秀。也不知俩老咋想的,女儿和孙女的名字没什么差别。
阮初秀头回见到小姑阮宜秀,可阮宜秀却早就听说过她,只她回娘家时,正巧这侄女不在,才一直没能打上交道。
“初秀侄女啊,你别忙活,过来陪我说说话。”阮宜秀边磕着瓜子边招着手。
阮初秀不耐烦应付她,跟没有听见似的,直接走开了。这小姑子,活脱脱的就是第二个阮程氏,就是吃相更难看了些,可能是年岁轻了点,没老姜那么辣。不过,连阮程氏这老姜她都能制住,还怕小姑子这块嫩姜不成。
“嘿,这孩子嫁人后,脾气见长啊。”阮宜秀呸了声。
屋里还坐着一圈人呢,听着她的话,不着痕迹的与相熟的对视了两眼。
“人家嫁了个好汉子,吃香喝辣的,腰杆自然就挺起来了,眼里哪还有你这姑姑啊。”
这话恰恰戳着了阮宜秀的心窝,红着眼睛接话。“她阮初秀拽什么拽,当初得天花时,要不是我娘说将她扔山里去,保了她的小命,真留在了家里,别说治病,隔天就得放柴木堆里给烧了个干净,哪还能得瑟到现在。”
“当然,这天花可是传染病,哪能留在村子里。听说阮家三房还为着这事,狠狠的怨上了阮婆子呢。”
阮宜秀见有人搭话,越说越有劲,一张嘴就跟喷粪似的,什么都往外倒着。
屋里住着厚道些的人家,有点听不过去,插了句。“如秀这回是得了大福呢,听说她不仅能看书识字,现在都能写字了,一笔字还挺端正,都是陈秀才教的,替她想的周周到到。”
“阮家向来厚道,这厚道人家呀,容易积福。”有人意有所指的说了句,不轻不重的刺了下刚刚嘴上不留德的某些人。
“福不福的,现在说这话是不是太早了点?陈寡妇是什么名声啊,十里八村的哪个不知道,也就阮家,不知晓巴着哪点呢,明知道是个坑,还刘自家姑娘往里头跳,啧啧啧,这福气啊,给我我都不要呢。”话里的酸气儿,站在村口都能闻着到。
阮宜秀想着今天在如秀屋里碰的一鼻子灰,接着话道。“她现在看着是风光,等真嫁进了陈家,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苦也好酸也好,只怕为着面子,也得捂得严实不让人看出苗头来,这女人呐,还是得踏实点,老话不是说,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麽?都摆着呢。”
“小姑我看你懂得还挺多啊。”阮于氏路过这屋,听到这话,气的肝疼,没把住嘴,话先出了口。“自家侄女成亲的大喜日子,你这当姑姑的可真懂事呢,坐在屋里磕着瓜子,嘴里就跟吃了蒜头似的,活到这你年岁,十里八村的可难得见一个像你这么懂事的长辈。”
阮初秀嘻皮笑脸的凑了过来,眉开眼笑的接着她的话。“屋里像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