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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封缄之吻——你看米夏这么无情的离开他,还要告诉他自己过得很好。他凭什么要听她说这些啊。他现在明明就只是想要吻她拥抱她,告诉她这些日子自己一直都在思念她。他甚至想指责米夏,因她背弃了他。他想告诉米夏欧洲的炼狱,他所面临的艰险,若能让她不安心便最好了——凭什么那个小魔鬼就能用同情绑架她,他就不可以用愧疚抢夺她?他也就只为自己争取过这么一次罢了。要推开雷也是很难的,他的怀抱那么温暖和令人安心了——说到底还是因为米夏爱他,谁能拒绝一个自己依旧爱着的男人的吻呢?可米夏明白自己必须得推开他的,她曾有过类似的记忆,那后果过于惨烈,她已不堪承受。她推着雷的胸膛,想令他远离,可雷更紧的抱住了她。米夏立刻便尝到了血腥味,他们的唇舌纠缠在一起,她甚至不知是谁的嘴唇被磕破了。她的脊背抵在石柱粗糙的内壁上,相比之下他的怀抱和亲吻是多么柔软诱人啊。有那么一阵子她简直不想再抵抗。可她不敢。她推拒、踢打。病后初愈,她甚至使不上力气。相比他的强硬,她的挣扎与抗拒那么的没有说服力。可她必须得将她的意愿传达给雷。后来她就绝望得开始哭。她为什么要爱上雷,如果那一夜不曾遇见该有多好。那样她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她的眼泪终于让雷停了下来。雨声入耳,嘈杂得几乎湮灭一切。雷站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望着她,她那么绝望和难过的哭泣。他想,已经什么都不必再说,也无需去请求了。他只缓缓的松开她,看她滑坐下来,像个孩子一样想要将全世界都摒除般蜷起来。雷单膝跪下来,望着米夏。他冰蓝色的瞳孔下有幽深寂寥的海,后来他轻轻的说,“对不起。” 61那之后他们就没有再说一句话。米夏离开时雷依旧站在那里。雨还在下,漫天漫地。他在皇帝圆柱下抬头仰望天空,乌云低矮得像是要倾轧而下,而整个世界就只有那么一根支柱,笔直坚硬,却仿佛随时都会倒塌。米夏回到家的时候梅伊并不在,她穿着湿漉漉的衣服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很久之后才觉出寂冷。她感到麻木,连难过的感觉都很淡薄。人类本身就是不擅长悲伤的生物,泪水便是最后的铭文。哭过了便已能够做到遗忘。何况这已经是她第二次与雷·罗曼诺诀别了。她也并不去想梅伊究竟去了哪里。她换好了衣服便去煮饭。蔬菜和肉都已经切好,应该是梅伊准备的。也许他等她回来煮饭等得不耐烦,便出去找他——就算不是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说到底这个世上有几个人能妨害到他呢?在煮汤时她打开锅,白色水雾充满了整间厨房。她发梢与指尖冰凉,那水雾凝结在她睫毛上,一滴滴落下来,她便抬手去擦。这时他听到梅伊问,“很难受吗?”米夏抬起头,梅伊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的回来。她正想和他打招呼,他已上前捧住她的面颊,帮她擦拭。这动作刚好能令她看到梅伊的眼睛,那金色的眼眸里有晦暗的乌云,像是海洋上凝聚起的旋流,沉重又平静。那旋流里蕴含着深不可测的情绪。那情绪是可怕的。米夏便不与他对视,她扭头想要挣开,可梅伊不肯放。他的手指擦过她的嘴唇,火辣辣的疼。米夏尝到了血味,好一会儿之后她终于想到,原来那个时候磕破的是她的嘴唇。脑中嗡嗡的响,她不明白这慌乱的危机感是怎来的。她抬手想要挥开梅伊的手腕,可他的手臂如铁铸般坚硬。他俯身舔去她唇上的血迹,那血迹便染上他的嘴唇,妖异的红。对上他的眼神,米夏便感觉脑海中有什么炸开一般,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那是魔鬼残酷嗜血的目光。她想挣扎逃跑,可身上所有的关节都被锁掉一般,动也不能动。她只能哀求他,“梅伊,别这样……”梅伊便笑着,漆黑的长睫毛下,那双纯然金色的瞳子诡异的妖媚。简直就像是魔鬼。他问,“为什么不能这样?”米夏不能作答,他便温柔又残酷的爱抚着她,手指蛇一样顺着嘴唇往下,擦过她的脖颈、锁骨、胸口。他用尖利的指甲挑开她领口的绳结,划到她雪白柔软的乳_房上轻轻的打转。那种令人羞耻的敏感在极度的恐惧中再度涌上来,水汽模糊了米夏的眼睛。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的呼啸,她拼命抗拒着,几近崩溃痛哭。而梅伊的手指就在这个时候停下来,他戳着她心脏的位置,俯身在她耳边说道,“因为你又遇到了他,那个摘走你的心的男人。你又涌起希望,以为自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对吗?”米夏想说不是的——她从来都没有奢望能和雷在一起。她很清楚自己和魔鬼做的是怎样的交易,她也已准备好接受一切后果。可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她可以受辱,但不能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他要做魔鬼的事就变回魔鬼啊,为什么非要用梅伊的身体。用他自己的啊,她保证不会反抗的。这时她听梅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