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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理摸了摸他发红的眼睛,软声哄道,&ldo;我有分寸,能救才救的。&rdo;&ldo;什么叫有分寸?跳楼也有分寸?还好你们掉到树上了,这要是没有那棵树你就摔死了知不知道啊!&rdo;&ldo;就是因为旁边有一棵树我才跳的,普通人在空中很难发力,但我可以。&rdo;见罗欧又要反驳,付理抵住他的嘴巴,笑道:&ldo;这些也都是皮外伤,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别难过了。&rdo;付理的确不是在哄他,高空中技巧性降落,他上辈子演练实战都经历过好几回,只是现在这躯壳和当年自己的身体相比太虚弱了,手脚的力气都不够,才跌得有点重。可重也就这样了,用来着地的胳膊断了一只,现在看起来也接好了,打了厚厚的一层石膏,其余都是皮外伤,并不严重,这点伤痛换回一条人命,他觉得挺值的。罗欧责怪的话也说不出口,满满的只剩下心疼,于是憋了好半天,只得伸出手,小心翼翼拉住他没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握进了掌心里。&ldo;以后别这样了,我好心疼的……&rdo;&ldo;嗯,好。&rdo;付理眯着眼,瞳孔里温着一汪水似的,看起来异常温柔。罗欧看得心跳加速,忙咳了一声,说道:&ldo;还有没有哪里痛?&rdo;&ldo;还好,真的没事儿,别担心了。&rdo;罗欧看着他手背上的绷带,心里又是一疼,忍不住低头吹了口气:&ldo;好像吹一吹能好一点呢……&rdo;付理失笑,挑眉笑道:&ldo;我脸上还擦伤了呢。&rdo;罗欧一愣,登时扭捏起来:&ldo;喂,你这是逼我耍流氓啊……&rdo;付理哈哈一笑,抬手拧了下他的鼻梁:&ldo;你这么二了吧唧的,我可不敢把你一个人丢下了,被人拐卖了怎么办?&rdo;&ldo;开什么玩笑,小爷我认真起来很可怕的,你是还没见识到而已,&rdo;罗欧又把他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松了口气,&ldo;伤口好像都愈合了,医生说你只有手臂骨折,其他都不严重,住院观察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呢。&rdo;&ldo;嗯,&rdo;付理点点头,问道,&ldo;对了,gas呢?他怎么样了?&rdo;罗欧的动作一顿,神情闪烁了一下:&ldo;就在你隔壁……有点脑震荡,伤得也不是很重。&rdo;付理看着他的神情,默了一会儿,才道:&ldo;你也知道了?&rdo;&ldo;……&rdo;&ldo;住院手续都是你办的吧?知道他的名字了?&rdo;罗欧抿了下嘴巴,慢吞吞点了点头:&ldo;他身上有护照,他叫高凛……真的是那个高凛?&rdo;付理语塞,好半天才道:&ldo;应该没错了。&rdo;他一刹那决定拼命去救那个人,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那个名字。高凛……这两个字,一年前,整个澳洲几乎无人不知。因为一起荒唐无比的&ldo;过激正当防卫&rdo;案,引出了这个人背后许多阴暗悲惨的故事。媒体曾肆意挖掘他的个人隐私,为了炒流量、炒热度,不断曝光他成长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他们赚足了旁观者的眼泪,打着援助、慈善的幌子,一次又一次逼迫他面对那些曾经拼命想遗忘的过去。起因,是十五年前,还在上小学的年幼的他,遭到了一个男老师的猥亵。父母立刻告发了那个老师,校方领导找他们谈话,他不得不再一次回忆当天不堪的经过。可很多天过去,那禽兽老师仍旧照常上课,没受到任何处分,而他的父母愤怒地一次次投诉,换来的却只是让一个孩子一遍遍反复陈述受害的过程,一笔笔反复记录受害的细节而已。他们的努力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反而是他受到男老师欺辱的事情在学校渐渐传开,那些半大的孩子莫名其妙地开始孤立他,侮辱他,等父母发现他变得神经衰弱,行为异常的时候,却早已经晚了。这件事前前后后拖沓了四五年,一直到他小学毕业,投诉信、求救信、举报信都写了千百张,那一天的噩梦也被迫不得不回忆了千百次,可到最后,那个恶魔也没有受到任何应有的惩罚。一家人身心俱疲,最后终于放弃了声讨公道,因为那时他已经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父母不想让他再继续受到伤害,可在一个小城市里,流言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升到初中后,他仍是被全班的同学耻笑,戏弄,一个受害者,最后竟成了所有人逗乐的玩具。初二的时候,他第一次自杀。割腕,没死成,只在手腕处留下了一道狰狞丑陋的伤疤。之后便有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