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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排刺眼的明黄色!
灯火如昼之下,有成群噤声的内侍,和无风静垂的盘龙帷帘……
如此架势,定是大齐国的太子殿下无疑了……
李成器正了正衣冠,忙疾步上前,左顾右盼,却没在地牢门前见到太子的踪迹。
“太子殿下呢?”他冲着守门的侍卫厉声质问着。
“太子殿下进去了……属下拦不住啊……”守门的军士知道此番少不了训斥,苦着脸膝盖一软,先跪下了。
“胡闹!”李成器蓦然变了脸色,“太子殿下万金之躯,怎能让太子入地牢这样污秽之所!”
气 归气,连太子人现在都在里面了,李成器也不得不撩袍入内。
难道蔚程衢把东西藏到地牢里了?令月心下是诧异不已啊……
一入地牢。令月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住了。
阎竟新率数十名锦衣卫,齐刷刷的跪伏在地上。不是跪,是跪伏。
地牢空场的中央,还摆放着一具不知死活的人身。
令月细细一瞧,被结识的惊呆了……
——吴丽人!
这血肉模糊的人竟是吴丽人!
他明显是受了重刑,一身是血,体无完肤,正平摊在地上,气若游丝……
两个御医模样的人正围在边上,无声的忙活着。
再赶紧往光亮的暗处瞧:
——一位身着明黄,十三四岁的少年正侧身而立。
此处光线昏荡,也看不清他的面相表情如何……
这就是贤妃所出,大齐国的太子殿下了吧……
“臣,参见太子殿下!”李成器忙正襟行君臣大礼,叩拜不已。
令月及一众侍从,也赶紧和声跪在了身后。
“蓁王。”太子缓缓的开了口。其童音虽在,但气势异常逼人,“当初建阳的单爵爷案,你就是如此破案的吗?”
他一开口,就是毫不客气的当面质问。
来者口气不善,且竟没立即叫起……李成器闻言微微一愣,他跪在地上略一思量,“此处污秽,还请太子殿下移……”他话未说完,就被太子的下一句话给噎了回来。
“本宫的玄铁令暗卫,也能一并严刑拷打。蓁王,果真是父皇赞誉的那般——行事心思缜密,很有魄力!”
令月闻言一惊,她知道吴丽人与贤妃关系紧密,但没想到他竟是这般身份!玄铁令暗卫!这玄铁令暗卫乃是暗卫中的最高级别,其直接对皇帝负责,不受地方官员节制……
“请太子殿下息怒,”李成器对吴丽人的身份也甚是惊愕,“是臣下的命令,封锁别院,将所有涉案人员过堂。但臣实是不知……”
“吴丽人怎么涉案了?”太子向贴身内侍挥了挥手,示意去将李成器扶起来,“看这架势,涉的不轻啊,锦衣卫的十大酷刑就快用遍了。阎竟新,当着蓁王的面,说给本宫来听听。”
地牢的光线很暗,晃的从地上慢慢抬起头来的阎竟新脸色甚是难堪。
太子现在才叫蓁王起,看来这主子生的气,不是一般的大……
令月瞧着这光景,心里明白了八九分。
那阎竟新是什么人啊,锦衣卫的总头子!
那如此精明的一个人,这个哑巴亏能白吃了吗?
阎竟新回去一琢磨,怎能不发现这吴丽人的诡异!
至于凶案的引子,围攻向谢平安的马蜂——在场的很多人都可以被怀 疑。
连施加在他手掌的剧毒,都不是破案的突破口——所有被他摸过的东西都可能是嫌疑。
案情的关键是在这里:
——突然失常了的狗为什么会专咬蔚程衢的脚踝?
是内行人就会知道,那罩体金丝甲再周全,也不可能包的住脚踝……脚踝隐蔽、易攻,是致命的命门!
且狗都是锦衣卫平素驯养的狗,怎能突然改了方向?
一定是,当场受了什么诱因……
吴丽人的破绽就在这里:
——蔚程衢的脚踝,被他醉倒在地时泼上过酒……
再往回推,就会恍然大悟的发现,前两处案点,都有吴丽人的影子!
谢平安,吴丽人与其拉扯过;
阎竟新自己,曾出手搀扶过吴丽人——醉倒的吴丽人是按着他的手掌起的身!
阎竟新毕竟是控管锦衣卫十年的断案高手,思前想后,他岂能参不透其中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