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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映莲指着不远处的一位道姑道:“那位是静仪道长,是陛下的姑姑,在这观里住了快二十年了。”
林花枝忙屏气凝神,静静站在一旁。
长公主坐在正中,左手边略下的位置坐着一位宫装妇人,大约三十多岁左右,容貌姣好,神态端庄,杜映莲附耳过来,小声道:“那便是吴尚宫。”
林花枝紧了紧掩在袖中的汗巾,看着吴尚宫眼睛都不转。
这时,又听杜映莲道:“我白日里在正殿帮忙时,稍微打听过,那吴尚宫在宫里是出了名的严厉,不过为人做事一向公允,虽然被人称为冷血,可是做事半点差错都没有,深得太后和皇后的喜爱。今天吴尚宫能出宫参加诗会,听得是太后的意思,我看八成是为了帮公主挑驸马来了。”
林花枝一惊:“挑选驸马,这可是真的?”
杜映莲点点头:“嗯,都是这样说,宫里的长平和长安两位公主翻过年就及笄了,就算陛下不急,公主娘肯定急,如今驸马又不领闲职,要是挑个有本事又出彩的,陛下还能委与重任,宫里的娘娘不又多了一份保证吗?”
林花枝不禁咂舌,这京里的人怎么个个都这般精明?
“你知道的倒不少。对了,这吴尚宫平日里有什么喜好吗?”
“这可没打听出来,这吴尚宫平日里行事谨慎,没有人敢在她身后诟病,她也没留下什么把柄在外,所以你想通过吴尚宫给你打开一条路,恐怕不容易。”
林花枝不由在心里一叹,如此说来,这吴尚宫无疑就是一座铁山。
微微向后退了一些,林花枝想了一会,道:“这些事,你没和你姐夫说吧?”
杜映莲瞪了她一眼:“你把我想成什么人?我姐夫是有本事的人,再者,表姐当年得到的岁贡份子姐夫还拿在手里,纵是我有心帮他,姐夫也没办法吞下这天下的布匹生意,你与我情同姐妹,我自然要助你。”
林花枝笑了起来,将杜映莲的手握在掌心中:“你不要生气,我自是知道你对我好。只是,此番,你也知道我对这丝制大会志在必得,所以不得不小心。”
杜映莲道:“这个我省得,反正你好好在外面做事,这两天我在玄华观听道长说禅讲道,虽不能完全明白,可是也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一个女子不比男子,反正你是个聪明厉害的人,一定能心愿得偿。”
林花枝快笑死了:“唉哟,我的大小姐,这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是孔圣人所说,你怎么能扯到这道义上呢?道家讲究无为,自求平淡中庸,你这不是胡扯吗?”
杜映莲一怔,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唉呀,反正我就是那么一说,这两天看道经教义眼都看花了,脑子也不够用了。”说完这话,生怕林花枝再取笑,杜映莲拉了拉林花枝的衣袖,又问,“你有功夫笑我,还不如担心下你家林雨阳,要是他今天太出彩,被吴尚宫看上,指不定就成驸马了。”
林花枝笑了笑,没说话,林雨阳真要是成了驸马也没什么。只是想来想去,恐怕宫里的公主也看上林雨阳,她家又没什么背景,公主嫁进林家有什么好处?既然宫里的妃子们都盯着各位才子背后的实力去,林雨阳恐怕也入不了公主的眼。
诗会进行到一半,也不见林雨阳有什么特殊表现,林花枝也没着急,此次上京,她就发现林雨阳仿佛突然在一夜之中长大了不少,明事理懂人情,来参加诗会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
看看天色,又想起刚刚崔元那吃人般的眼神,林花枝沉默片刻后,小声对杜映莲说道:“我看我还是趁这个机会先回去,别到时闹出什么事,给你惹麻烦。”
杜映莲其实也有一些害怕,只是之前一直不好意思开口,此时听得林花枝开口,想了想,杜映莲道:“那你就先回去吧,反正你放心,今天晚上你家兄弟有我在一旁看顾,定不会叫人欺负去了。吴尚宫那边我也会多多留意,有什么好消息我会去找你。”
林花枝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四方小帕递到杜映莲手里:“这是我自家织的布,布色也是自家染的,虽不是什么好料子,可也轻柔细滑,你带着吧,算我的一点小心意。”
杜映莲笑着收了,拉着林花枝绕开众人,往安静处走,一刻钟后,到了一处侧门。
杜映莲同守门的妈子说了几句,妈子开了门,杜映莲将林花枝送至门外:“平日里我们一向从这门进出道观,就算外面有官兵把守,也不会多问,你放心回去。”
林花枝应了,让杜映莲小心避开李存元,没敢扯下罩在脸上的帕子,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