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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推走了进去,来至院中见所有正房和偏房的门都是洞开的,显是遭了什么人的抢劫。李少岩走进屋来,见桌歪椅倒,衣物满地,凌乱不堪。李少岩心中一片冰凉。
李家村虽是比较偏僻的一个村落,可是因为村子相距开封较为近些,村中的村民并非全都是以种田为生,还有一大部分人家外出或在村子里做着买卖,生活相对来说比较宽裕。李少岩的父亲长年做着瓷器买卖,把从神垕镇采买到的碗、碟、茶壶等运送到开封城贩卖,生意倒也红火。只是近年来,神垕镇旱灾、疫灾加上苛捐杂税,更有土匪骚扰、官军残暴杀戮,使得一个瓷器历史悠久的地方荒芜萧条,几殆丧尽。李少岩的父亲见近些年来买卖难做,自己年龄已高,且大半辈子积累下的钱财足够几辈子用了,便索性休养天年罢手不再干了。如今李家村遭此洗劫,李少岩一想到父亲和母亲偏安一隅性命尚且难保,何以修身养性安乐晚年?想罢,心头一阵酸楚,眼泪掉了下来。
李少岩转过前院,来至后院,所见情景大致不差,也是一片荒凉萧索的景象。别说昔日那些丫环仆妇男女下人不见一个,就是家养的鸡猫鹅狗也是不见一只。李少岩越看越是心惊,开口高声叫道:“爹!娘!”李少岩一连喊了几声,周围死沉沉的没有应声。李少岩见前院后宅都是人去一空,只得回身走出家门,在街上寻找人迹,问个明白清楚。然他一路走来,也是不见一个人影。李少岩正感茫然无措之际,突见远处路上远远走来一个道士,那道士背插云帚,头挽发髻,身穿道袍,脚下薄底云靴,样子在五十开外。李少岩难得碰到一个人,急忙迎了上去。那道士见有人朝自己走来,用手捻着颌下一绺黑色胡须,微微笑着,大有仙风道骨之姿。李少岩朝那道士弯腰一揖,道:“敢问道长,这李家村地处偏僻,远离城邑,百姓们富足乐业与世无争,如何这般人亡屋毁,道长可知其中原委?”那道长听罢,抬眼看了看,笑道:“小兄弟,我乃是路过此地,其中原委贫道实是不知。但近些年来,土匪流窜,流寇猖獗,实是我大明的不幸呢。这李家村遭此灭顶之灾,也非空**来风无中生有之事。”李少岩听罢,觉得这话甚有道理,一想到父母或许早已被杀,禁不住眼圈一红,转身又流下泪来。那道长见李少岩神色悲戚,劝道:“唉,小兄弟,我等生于末世,世事艰难可想而知。常言道:‘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此之谓也。小兄弟多多保重,贫道告辞。”那道士转身飘然而去。李少岩心境悲苦,此时暗暗思忖:父母多半已是死于他人之手,而自己此时孤身一人,却不知道杀死父母的真凶到底是何人,然这不共戴天之仇岂能不报。一想到李家庄死去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父母,还有那么多无辜的老老少少平民百姓,李少岩心底那股复仇的怒火霎时燃起,这复仇的怒火一旦汹汹燃起,怎能不让李少岩悲痛欲绝,五内如焚。他再难隐忍心中的那股压抑,双手一扬,昂头长啸起来,那啸声凄厉悲凉,悠长不绝,令人闻之不觉落泪。那远远走出的道士,一听的李少岩的啸声立时一愣,驻足不前,直到那啸声渐歇,这才转身快步走到李少岩的跟前,抱拳道:“呵呵,不承想小兄弟原来竟是位深藏不露的少年英雄,佩服佩服!”李少岩见那道士去而复返,一愣道:“道长这是何意?”那道长一听,颌下的那绺黑胡须颤得更厉害了,他朗朗一笑,道:“少年人,只是你这一声长啸中,中气充沛,内功深厚,岂是那些同龄小子能望其项背乎?你既有这等本事,怎可白白荒废无所建树。来来来,跟我一起去见周王殿下,既报得大仇,又能成就大事,可谓两全齐美,怎样?”李少岩一听得“周王殿下”四字,心中一惊,道:“道长是何许人,不敢请教道长法号。”那道士道:“贫道姓叶,双名秋落,法号无量真人。敢问小兄弟怎生称呼?”李少岩道:“晚辈姓李,亦取双名少岩。”那道长叶秋落听罢笑道:“呵呵,少岩少岩,隐隐亦有归隐之意呀。好好,等将来我们成就了大业,再生归隐之意不迟。”说完伸手一拉,就要带着李少岩走。李少岩见叶秋落伸过手来,忙道:“叶道长,暂且留步,听道长话中之意,是知道摧毁李家庄的凶手了?”叶秋落笑道:呵呵,这有何难。小兄弟你且仔细想想,官兵都在城里,没有理由跑到这偏僻之地骚扰百姓,这里离开封甚近,土匪虽是些亡命之徒,却也不敢明目张胆洗劫李家庄,现在想来定是李自成手下的一股胆大妄为的流寇所为。李自成率军早已流窜到了河南地界,他们觊觎开封已是由来已久,既是已久,他们岂能不会派出一支军队暗中在开封城四围窥探虚实,再借机杀戮?仔细想想,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你说是不是呀?”李少岩见他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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