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2/4 页)

的丝线轻轻绕开，再转身与她携手前行，这一连串的动作自然得一气呵成，可在众人眼中却是他们感情亲密的最有力表现，涟漪在他躬身时已料到这样的结果，但她无力阻拦什么，只得淡然接受。

除夕家宴正式开始，段其郑虽有众多嫔妃，却子女甚少，只有两个位份不高的嫔生的女孩，两个女孩子在娘亲身边站着，不时探出头来打量首桌的段其郑和涟漪，他虽然是她们的父亲，却和她们并不熟悉。涟漪见此状况暗叹，这便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子女和父母的关系永远是臣子更甚于亲情。

两个女孩在母亲的教导下，慢慢走过来，跪下行礼，“雅琦，雅兰给父皇请安！愿父皇身体康泰，国运昌隆！”

段其郑脸上泛起温柔笑意，望着两个粉嫩嫩的小人，毕竟娘都是美人坯子，小公主们自然也长得十分可爱讨喜，可他终究没有起身，只朝身边的女官摆摆手，让他们拿了各色果子和点心，去招待两个公主。虽然相隔甚远，涟漪仍能感受到她们母亲的失望之色。偌大的后宫中，骨肉亲情淡薄，她们虽为段其郑生下孩子，还是无法获得更多宠爱。

段其郑忽而回首，望着涟漪轻道：“见到她们，便想到柔儿，不若让人将她接来，大家热闹热闹！”

涟漪自然愿意柔儿能来，小孩子总是好热闹的，柔儿又是分外的活泼好动，可转念间，想起刚才两个公主的母亲略带哀怨，却不敢明言的眼神，心下不忍起来。以平日段其郑和柔儿相处的方式，她若是来了，自然会扒着他不放，柔儿这孩子可是不惧怕大场面的，这样做未免有些残忍。

其实有些时候，她甚至是迷惑的，也许为了国家安定，他需要有她这样一位妃子来平定政局，可有些事情确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她淡淡抬眸回道：“皇上有心了！今日是家宴，柔儿太闹，来了怕是要折腾得人仰马翻，不成章法！”

段其郑嘴角牵起笑意，眼中深沉似海的光芒闪过，轻轻点头，这算不算是她在为他着想呢，想到此处，心情忽而明媚灿烂起来，对待众嫔妃各种恭贺和才艺表演的态度，也因此慢慢好转，众人见皇上心情极好，纷纷争先恐后的上前来攀谈。

一时之间，一张张明艳的笑脸，甜腻的声音，绫罗绸缎穿梭于其间的花团锦簇，让涟漪索然无味起来，开始她还应酬的说几句场面话，到后来索性一言不发，默默坐在段其郑身旁，垂首不语。

忽而身边一只修长的手臂探来，推过一个精致的竹篮，眸光中隐带的一丝疑问，“很无聊么？！看看这是什么！”

段其郑将竹篮中的盘子取出来，放在桌上，涟漪低头见几样精致的点心展现在眼前，不禁说道：“素溜小肚”，“蜜饯核桃酥”，“松仁栗子香”和“金丝蜜枣”。她缓缓抬首，眼中有不能置信的迷惑不解，竟然是“聚贤楼”几样有名的点心，其中的“金丝蜜枣”还是当初她亲手研制，那些点心样式和味道，太过熟悉，熟悉到只需一眼便能分辨是“聚贤楼”正宗出品，而不是仿造的。

“这些是？从乾朝运来的？”

“怎么样可还合意，若是喜欢就别浪费，这些点心可是派人千里迢迢的运来的，不知道跑死了多少匹马！”段其郑一边貌似不经意的说着，一边朝旁边的彩霞微笑，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轻描淡写，不费吹灰之力。

“谢谢！”涟漪轻柔一笑，纤指夹起一块放入口中，熟悉的清香味道，溢满口中，乾都坊间的繁华和喧闹再次回到记忆中，不知道家人可好，花满楼的状况如何，一切的一切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这么久，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忘却空闲时到“聚贤楼”坐坐的习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忘却乾都坊间那些曾经开心的生活。

段其郑见她展开难得的笑颜，心下满意，继续和众嫔妃有说有笑。

远方一处，烟火爆炸的声音，当众人回首望向天空时，本已入夜的空中，绚烂若白昼，各式烟火在后宫的上空，飞旋而起，绽开各种多彩的花式，而后滑落，瞬间陨落的光华，将女子柔美朦胧的侧脸照亮，有着微许充愣和激动，暗含在依旧平淡无波的绝世容色之下。

在众人兴奋观赏烟火的同时，段其郑望着她瞬间变幻的神色，知道这些触动了她心中最深处的柔软。这烟火是他命人到乾朝花火节模仿而来，若说在华夏九州，乾朝花火节的烟火是最精美的，故而许多客商刻意到乾朝坊间去参加一年一度的花火节盛世，她外出流落这么久，大概也是想家的吧，他便想出这些，只为一解她的思乡之苦。

涟漪望着天空，慢慢的痴了，这烟火，看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