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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史地以及自然科学的基本知识。在中学里的几位语文教员(那时叫国文教员)应该说是很优秀的教员,我现在还能记得在初中三年级时一位姓诸的教员充满感情地向孩子们讲《离骚》的情景。这段学校教育为我后来自学打下了基础。正规的基本的文化知识教育确实是很重要的。现在我们党要求干部必须具备专业知识,但是如果没有基本的文化知识,是很难学好专业知识的。所以,青年朋友们应该继续努力学习语文、数学、史地、理化、哲学、外语等等,把基础打好。
1935年,我离开北大到上海后,一边学写文章,以维持生活,一边自己继续学习。当时我主要是自学哲学,从古希腊哲学学起,尽可能地把当时我能找到的各家著作的译本都读一下。在两年的时间里,陆陆续续地从古希腊哲学读到17世纪培根、霍布斯的著作。抗日战争的爆发使我中断了这种比较系统的学习。我除自学哲学外,也看历史、经济学等方面的各种书籍。小说是从小就看的,看的第一本小说大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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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义》。十岁以前家里可看的书不多,《水浒》反复看了好几遍。到中学时可以从图书馆借书了,从读平江不肖生的《江湖奇侠传》、礼拜六派文人用文言翻译的《福尔摩斯侦探案》,逐渐地过渡到读新文学,先看冰心和郭沫若的作品,然后接触到鲁迅的著作,接触到19世纪俄国和法国的小说。
一本《欧洲文艺思潮概论》使我知道了文学原来有这么多流派。
漆树芬著、郭沫若作序的《帝国主义侵略下的中国》也许是我看到的第一本理论书,这本书使我知道什么叫帝国主义以及对帝国主义的种种不同的解释。
关于读书
人们常说,专和博要结合,这话是对的。在比较集中地攻一门知识的同时,应该尽可能广泛地把各种门类的各种书都读一些。我对有些方面的书没有读过,没有能力读,至今引为憾事。
最近胡耀邦同志向中青年干部提出了一个要求,即需要阅读2亿字的书。有的同志估算了一下,认为一个人要用50年的时间才能实现这个要求。
这就是说,每年读400万字,每天读一万多字。我认为,年轻的同志应该努力在15年到20年的时间内完成这个任务,这是可以做到的。
2亿字的书当然包括小说,包括可以使人增长见闻、丰富知识的人物传记、旅游记、记述历史史实的著作等等,这些并不都是需要正襟危坐,逐句细读的。我认为,应该养成快读的能力和习惯。有许多小说,一小时可以看四五万字。读理论著作当然不能像看小说那样快,但我认为平均一小时读两万字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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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够做到的。
即使是马恩全集里的文章,有的需要精读,但有的可以较快地浏览。在2亿字的书中,四分之一的书要精读,四分之三的书可以浏览。那么,每天抽出两小时来读书,在15年到20年的时间里完成这个任务是可能的。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全国性的学生运动席卷到苏州这个城市。
1932年一二八事变的上海战争,对于苏州的学生更是起了强烈的影响。这时我开始阅读马列主义的书。最早对我影响较大的是瞿秋白的《社会科学概论》、郭沫若的《中国古代社会研究》、华岗的《中国大革命史》。这最后一本书是被严禁的书,一个旧书店老板悄悄地从书堆中取出来卖给我的。我也开始读当时已有译本的《反杜林论》、《哲学的贫困》,等等。那时我才十四五岁,这些马列著作不能全读懂,只能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不久,艾思奇的《大众哲学》在《读书生活》杂志发表了,这时我已上了大学。这本书是很受欢迎的。艾思奇比我大不了几岁,但是他的《大众哲学》给我的印象较深,它使我从那些艰深的译著中得到的模糊印象有了比较明确的概念。早期的译本往往很难懂,要一字一句去抠是很难办到的。
所以,我读马列著作养成了一种习惯,观其大意,不去抠其中个别词句。这可能不是个好习惯。但不从总体上、基本精神上去了解,而死死地抓住一两句话甚至几个字,好像到处是微言大义,恐怕也不是好办法。
1940年、1941年我住在重庆,认真地通读了郭大力、王亚南合译的《资本论》三卷,这比以前的几种不完全的译本好读多了。我读《资本论》比较仔细,但当时也不能完全读懂。对马列主义著作,要反复学习。有好些书,不能只读一遍,需要多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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