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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父子和睦。
如果不回家,你们浪迹于山水之间,万一财资困竭,何以为生?
说是你先回家,把她留在苏杭,可知江南是风流之地,丽人独居,难保不有逾墙钻洞之事;更何况她本是烟花名女,又如何耐得住寂寞?”
见李甲沉思不语,孙富又进一步重言相告:“父与色谁亲?欢与害谁重?愿尊兄三思而行啊!”
一席颇似有理的话说下来,听得李甲心乱如麻,进而胆颤心惊,直把孙富当成了救星,诚惶诚恐地问:“那又如何是好?”
孙富故意卖关子道:“在下有一计,甚益于尊兄,只是怕尊兄难以做到。”
李甲迫不及待地相求:“快快告诉我!”
于是,孙富做出万般诚恳的样子说:“尊父之所以恼怒,不过是因为尊兄迷花恋柳,挥金如土,认为必是倾家荡产之子,不堪继承家业。尊兄若空手而归,正触其怒;倘若能忍痛割爱,在下倒是愿以千金相赠。兄得千金,以报尊父,只说在京授馆,并不曾浪费分毫,尊父必然能谅你。尊兄请熟思之,在下非贪丽人之色,实是为兄效劳相助啊!”
李甲本来也很怕父亲,现在被孙富的一席话说得动了心,却又觉得有愧于杜十娘,便推说道:“小妾千里相随,义难顿绝,容我归舟与她商量,若是她同意的话,再复回孙兄。”
当晚,大雪仍然漫天飞舞。杜十娘在船舱中,生起红泥小火炉,挑灯伺候李甲饮酒驱寒,笑意盈盈,深情款款。
李甲却端着酒杯发呆,神情恍恍惚惚,似有隐衷。
十娘关切地询问,他却一言不发,竟自上床睡了。
第四卷:纵横天界(完结篇)第六百七十六章 瀛洲台中的郑成功
到半夜里,李甲忽然悲哭起来。
杜十娘连忙起身,抱着他的头,充满柔情体贴地问:“妾与郎君情投意合,一年有余,追随千里,不曾见郎衷泣;渡江以后,就可结为百年欢好,为何此时竟伤心了呢?”
李甲无法再拖,便低垂着头,哽哽咽咽地把白天的计划叙述了一遍,并说:“实在不忍与娘子分别,确是无奈呀!”
杜十娘听了他的叙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一切都是在梦中。
她缓缓松开李甲,眼睛直瞪瞪地看着他,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下来。
李甲羞愧得不敢迎视她的目光,急忙掉转头。
杜十娘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女人,很快就稳定了情绪,同时也打定了主意,冷静的道:“郎得千金,可觐父母;妾得从人,无累郎君,可谓面面俱到,实在是好主意!”
说罢,她再不出声,默默地倒卧床头。这一夜,两个同舟人都没睡着,也没再说一句话。
第二天雪霁日晴,曙光初透时,杜十娘便起了身,洗漱后坐在镜前,刻意妆扮起来。
胭脂花粉,金铁花钿,罗裙绣襦,都派上了用场,她还对李甲说:“今日之妆,是要迎新送旧,不可不讲究。”妆毕,香气隐隐,光艳照人。
李甲看了,留恋不已。那边船上的孙富,已经派人来打听消息了。
杜十娘冷冷地回应:“我就过来,请先把所许的千金送过来。”
孙富也不肯轻易相信他们,回答道:“请以丽人妆台为信物!”
于是,杜十娘命李甲把那描金的漆箱搬到孙富的船上,并带回了千金聘礼。
一切办完后,盛妆的杜十娘,满脸庄重地走出船舱,踏上两船间早已搭好的跳板。
孙富刚要伸手扶她,她忽然对孙富道:“刚才所送妆台中,还有李郎的东西,拿来让我还他。”
孙富连忙把箱箧递给她。杜十娘接过箱箧,搁在跳板上。
她从身上取下钥匙,打开箱锁,让李甲抽出第一层抽屉。
只见里面装满金银翡翠等各色首饰,约值数百金。
杜十娘接过来,冷笑一声:“要它何用?”手一扬,便抛入江水中。
接着,又命李甲抽出第二层抽屉,装的全是玉萧金管等珍奇玩物,约值数千金,还是说了句:“要它何用?”轻轻一挥手,又抛入江中。
这下子,旁边站着的李甲、孙富,以及几位舟子,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齐声大呼:“可惜啊!”
杜十娘不为所动,又冷静地让李甲抽出第三层。
其中除了各种奇珍异宝外,还有一盒荧荧发光的夜明珠,足值万金。
李甲有些舍不得递给十娘,但杜十娘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