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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才华。
她除了能吟诗作画之外,还善谈吐,与人交谈,音如莺啼,神态娇媚,依依善解人意,博古知今,每能引人入胜。
就这样,她在秦淮河畔渐渐成为红人,门前宾客穿梭如织,而且大多是些有身份、有教养的文雅客人。
靠着客人的馈赠,马湘兰也积蓄了一些钱财,便在秦淮河边盖了一座小楼,里面花石清幽,曲径回廊,处处植满兰花,命名为“幽兰馆”。
马湘兰出则高车驷马,入则呼奴唤婢,虽为青楼女子,却有着贵妇人一般的气派。
马湘兰是个仗义豁达的女性,自己挥金如土,左手来,右手去,对别人也十分大方,曾周济过不少无钱应试的书生、横遭变故的商人,以及附近的一些老弱贫困的人。
送张迎李,老友新客,她的生活看上去多姿多彩,热闹非凡。
然而,在别人的心目中,她始终是一个飘若浮萍的烟花女子,以客人的身份,多是来去匆匆,少有深交者,所以马湘兰的内心深处,其实是寂寞难言的。
细雨轻寒的暮春午后,庭院寂寂,花落遍地,客人一时绝了踪影。
马湘兰独对满院残春,平日里压在心底的孤寂之情涌上来,结成一阕《蝶恋花》:“阵阵残花红作雨,人在高楼,绿水斜阳暮;新燕营巢导旧垒,湘烟剪破来时路,肠断萧郎纸上句!三月莺花,撩乱无心绪,默默此情谁共语?暗香飘向罗裙去!”
置身繁华之中,却独品落寞滋味。灯红酒绿的陪伴下,马湘春却绝少知心人儿。直到她二十四岁那年,认识了一位落魄才子——长洲秀才王稚登。
相传王稚登四岁能作对,六岁善写擘窠大字,十岁能吟诗作赋,长大后更是才华横溢。
嘉靖末年游仕到京师,成为大学士袁炜的宾客。
因当时袁炜得罪了掌权的宰辅徐阶,王稚登受连累而未能受到朝廷重用,心灰意懒地回到江南故乡后,放浪形骸,整日里流连于酒楼花巷。
王稚登偶然来到幽兰馆,与马湘兰言谈之中,颇为投缘,深交之下,都叹相见太晚。
于是,王稚登经常进出幽兰馆,与马湘兰煮酒欢谈,相携赏兰,十分惬意。
一天,王稚登向湘兰求画,湘兰点头应允,当即挥手为他画了一幅自己最拿手的一叶兰。
这种一叶兰图,是马湘兰独创的一种画兰法,仅以一抹斜叶,托着一朵兰花,最能体现出兰花清幽空灵的气韵来。
画上还题了一首七言绝句:“一叶幽兰一箭花,孤单谁惜在天涯?自从写入银笺里,不怕风寒雨又斜。”诗中描写了兰花的幽寂无依,其实是马湘兰在倾诉自己的心曲,并以试探的口吻,隐约表达以身相许的心意。
画毕一叶兰,马湘兰意犹未尽,又醮墨挥毫画了一副《断崖倒垂兰》,上面也题了诗:“绝壁悬崖喷异香,垂液空惹路人忙;若非位置高千仞,难免朱门伴晚妆。”
因马湘兰是欢场中人,最怕王稚登把她看成是一个水性杨花、并无真情的女子,所以特地作了这副图,表明自己决非路柳墙花,而似悬崖绝壁上的孤兰,非凡夫俗子所能一睹芳泽。
王稚登是何等聪明的人,当然明白马湘兰诗画中的情义,却是顾虑重重。
他觉得自己三十七岁的人了,依然无位无职,前途茫茫,却壮志不灭,不知何时还要赴汤蹈火,拼搏一番,如此一来,便很难给马湘兰带来庇护和幸福。
他深知湘兰是个明敏多情的女人,自己稍有不慎,就可能伤害、甚至毁灭她,不如早早就不作什么承诺,交往起来还能轻松些。
因此,王稚登故意装作不解诗中情怀,随意地收了画,客气地表示谢意。
马湘兰只以为他是不愿意接受自己,暗自伤心不已。
但她又无法忘却王稚登,于是两人仍像好朋友一样密切交往,再也没谈过嫁娶之事。
不久后,京都大学士赵志皋举荐王稚登参加编修国史工作。王稚登以为幸运降临,意气风发地准备登舟北上,去奔前程。
此时,他心里盘算着:(等到在京城有所发展后,再回来接马湘兰,同享此生幸福。)
马湘兰心情复杂地为他设宴饯行,既为王稚登的离别而伤悲,又为他的得意而欢喜,一时间悲喜交加,不知所以。
王稚登稍稍透露了一些将来要与她共荣的心意,但马湘兰限于上次的隐伤,没敢接口把事情挑明,只是暗暗在心中种下了希望。
辞行席上,马湘兰百般叮嘱,依依不舍,并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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